清明二日,云虚长老一行便再次离开了青竹山,为查明谛归长老的真正去向去往了扬州北面的陶丹县内……
当时,已经是别师门十日后的事,因为事情的缓重,众人接连赶路,留足陶丹县时已经身心疲惫……
独步长老见天时已晚,又为寻求大家的饥食跟甘水之需,便向云虚长老提示先在城中找一家客栈。
云虚长老也有所想,同意了独步长老的意见,便先在城里跟大家一同找寻一家像样点的客栈。
一时看这城里的景色,也是恰到其处的醉人,众人狈来懒散,又依依不舍地闲赏起来……
隔岸灯火,春柳挑枝,路过一处古道河居,独步长老被烟花之景所迷,不由心生一发。
“陶丹是一个县境,却也是一座流水月城,倘若燕云是‘金城阳’,那这陶丹便是‘水中月’!”
虽然一点也听不懂,千言却也不得要为他大赞一番。
“师父好才情,如此的形象比喻,简直是将燕京跟陶丹两名地拟活了!”
云虚长老却不乐意了。
“是个金镂衣,是个缃帙瓶,这摆在眼前了,是个人都能辨知是块宝,有点诗情才学怎么呢,抖弄来,拨弄去,还不就是在显摆显摆,能将方的说成圆的、死的说活了不成?”
“嘿!老吒子,你还别不信了,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下得很,铁杵磨成针。方的绝对能变成圆的,死的也能活了。滴水能穿石,巧匠出精艺,神医能起死回生,世上千千万万的稀奇之事,岂能是你这浅眼之人踏马观花就能看得明白的。再说,我能文出点东西来,至少我肠肚里还有点墨水,你倒是可否?”
云虚长老气得脸红脖子粗,独步长老故意让他在年轻人中出丑,他自然得要和他理论。
“简直是歪理邪说!鸡毛当令箭,死马作活马医,‘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是石头就是石头,是尘灰就是尘灰,任你怎么说,它们并不会偏离自己本身存在意义而因你自圆其说。”
独步长老也不悦。
“我看你这老吒子才是歪理邪说,身为我派德高望重的长辈,自食人间烟火,思想怎么如此腐朽?我今日倒是要好好纠正一下你的思想。”
“嘿!你竟然说我思想腐朽?还要充当圣贤纠正我?这事儿咋们得好好说说。”
……
看着两个老人要动大架式的样子,段若柔一脸惊讶。或许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云虚长老跟独步长老是一对欢喜冤家,倒是又看着老顽童式的使性子,却也逗得她莫名发笑……
“两位长老……”
还是阿兰机智,眼见他们要开始通篇大章,赶紧将段若柔拉了开。
“师妹,随他们去,要是他俩较起真来,谁的脑袋也受不了。你以后看到这种场景,离他们远远的便是。”
“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劝架,等下可要你好受的。看他们的阵势,没个一两时辰,他们是不会停下来了。等他们犟得没有口水了,他们自然会和好。走,我们先去别处逛逛……”
段若柔还是担心,却硬被阿兰拉走了。
其余几个男的,闲来无事,便也随意在街上瞎逛,路过一家“东坡肉馆”,香味四烧,见还有点时间,顾惜朝便叫上千言跟白谨方一同去吃东坡肉。
里面坐了很多人,他们拣了角落里的桌凳坐了下来,便又老板亲自上来招呼。
“瞧几位帅哥的打扮,应该是江北一带的人吧?”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紫衣,微薄红唇,粉妆艳丽,说话笑的妩媚,倒是女人味十足。
诸多客家男子一一被其吸引,就连千言也忍不住在她上下起伏的身前幽咽一口“哈”水。
他们三个也生涩,不好意思回答,顾惜朝只能笑面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