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土地贫瘠、物产不丰,就是风调雨顺也是勉强图个温饱,稍有天灾**就是荒年,作为西域惹不起的一霸,打草谷成为吐蕃的传统,毕竟什么也没有抢来的快,上层对打草谷也非常看重,抢草谷既可以练兵、保持吐蕃将士的狼性,还能收获大量财货,大唐国力如日中天,边境满是坚若金汤的堡垒,招惹不起,然而,向西还有很多国家和部落。
郑鹏号称是大唐的福将,在西域创造了不少奇迹,隐隐有不败战神的称号,班公错一役把郑鹏的不败金身打破,差点成为吐蕃的阶下之囚,在换俘时又占到大便宜,在坌达延眼中郑鹏所谓的神话已破灭。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郑鹏在军营建私宅藏娇的事的,很快传到桂州一位有心人的耳里。
桂州建陵县县衙后堂,一位身穿浅青官服的人正在看着一份由专人送来的书信,看完后忍不住拍着案板激动地说:“好,太好了,姓郑的,你也有今日。”
一旁的侍候的小妾看到,连忙问道:“郎君,有什么好事让你如此开怀?”
自家郎君叫张守君,是开元二年进士,跟朝中重臣张说一样都是洛阳人,二人虽说同姓,实则没什么关系,张守君千方百计认了一个拐八门的亲,张说一向喜欢提携自己人,有一次张说心情好就推了张守君一把,出任盐铁使这个肥差。
盐和铁都属于朝廷严管物资,当上盐铁使相当于老鼠掉到米缸里,想不肥都难,张守君刚到西域时,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直到有一天发现西域多了很多上等的雪花盐,这些盐没有报备,也没人给自己“拜山头”,心中暗怒,派人暗中调查是突骑施郡主所为,好像牵涉到驻守小勃律的西门四军。
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张守君心中暗喜,马上以奏折的形式禀报上去,本以为上面会论功行赏,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纸调令,从一个肥得流油的肥缺发配到一个穷乡僻壤做一个七品小县令,作为张守君的小妾,玉桂也跟着张守君到了桂州建陵县。
自调任以来,玉桂就没从张守君脸上发现半分笑容,突然看到郎君笑得这么灿烂,一时非常好奇。
张守君哈哈一笑,指着案上的书信,一脸兴奋地说:“安排在西域的棋子终于有了好消息,负责镇门大唐西大门的郑鹏,不报皇恩,不思进取,视国法军律无物,不仅与突骑施勾结贩卖私盐,还私宅藏娇,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这次可以新仇旧恨一起报。”
玉桂有些担忧地说:“郎君,郑鹏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又有人替他撑腰,上次只是如实禀报也被调职,跟他斗不明智啊,再说郎君不再是西域盐铁使,超级上报会不会不妥?再说一个县令,也没有上奏折的权利啊。”
还以为自家郎君升官呢,要是官复原职就更美妙了,听说又是跟郑鹏扯上,玉环还真是担忧。
张守君冷笑地说:“班公役之后,明眼人都看出郑鹏失去了圣宠,要不也不会发配到小勃律,上次告他的状,那是崔源给他撑腰,皇上也念旧情,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宋已从相位退下,崔源也致仕,高公公跟他关系不错,在大是大非上想必高公公也会明哲保身,至于奏折,好说,某跟盐铁总监黄文山关系很好,黄文山一直想投靠新上任的张相可惜没有门路,多次暗示某给他牵线,某豁出去了,把这份功劳让与给他,只要郑鹏一倒,再趁皇上高兴在他面前美言几句,官复原职也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贬到桂州后,张守君一度沉沦,回过神后开始反思,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崔源在背后给自己捅刀。
张说怎么说也是亲戚,虽说拐了八个门的亲戚,就是不帮自己也不会害自己,宋跟郑鹏是泛泛之交,也没必要维护一个失去圣宠的人,最大可能是崔源,毕竟郑鹏娶了他的嫡孙女。
崔源虽说地位不是很显赫,可是背境和资历摆在哪里。
至于高力士,张守君一开始担心他,不过多次查实高力士跟私盐没有关系,也就是撇清高力士没有关系才敢禀报上去,这次对付郑鹏,想必高力士也不会再维护郑鹏。
要是郑鹏倒下,那三宝号和酒坊就全是高力士,说不定高力士就等着有人对郑鹏下手呢。
思来想去,张守君决定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