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柔由白月笙陪着,在白家花圃里逛了一圈,跟着夸了几句好。本是寒冬腊月,白家花圃里的各种花却开的格外漂亮。
白月笙本就是个活泼的,又见权柔长得好,更加喜欢了,拉着她说这些花的来历,“是从云南送来的!可好看了,祖母说看着欢喜,就邀了几家亲近的小辈来赏花!”
权柔来的早了一些,客人们都还没到,所以白老夫人才能把白家两房的女眷都招过来和权柔见面,现下白月笙能陪着她,估计也是白老夫人吩咐的。
权柔想着,对白月笙就更温和了些。
“云南?那运过来岂不是艰难!”她配合着白月笙的话往下说。
白月笙是典型的大家小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寒冬里的花让她感到新奇,自然会想找个人说说!她听权柔这么问,便觉得找到了知音,拉了权柔的手兴冲冲往花棚更里头走。
“是难!可是江文若一贯骄纵,他想看冬天的花,姨母绝不能让他看春天的花!”白月笙指了那边的几株月季给她看。
权柔眼皮一跳,哪里还有心思看花?姓江的人不多,金陵城里独一户!白月笙能这么喊人家的字,可以看出来是小辈的!江家小辈,可只有一个人!
不过,她怎么不知道白家和江家还有关系?权柔稳住心思,柔声问,“江文若?”
白月笙见权柔一脸不知所以,自己也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笑着给权柔赔不是,“是江忱,我母亲与汇安郡主在闺中就是手帕交,所以他与我二哥一道长大,自小都和二哥亲近,我便跟着二哥唤他的字,一时习惯了,竟在柔妹妹面前口出狂言,该打!”
因为白家要远离权利纷争,那白二夫人自然不好再和靖安候府过多来往,毕竟,汇安郡主的弟弟是楚王!不说私底下如何,至少面上来看,这两家都没什么交情。
可是看着白月笙这么没心没肺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甚至在自己面前没有半点掩饰自己与江忱的熟悉,权柔不得不多想一些。
白家的人,不会这么没脑子。白月笙的名声,她也听过。这些话,如果没有人允许,是不会到自己面前说的……是谁指使白月笙的呢?
白老夫人?白二夫人?白悦?还是……
权柔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由着白月笙继续带自己逛花园。
她有些懊悔没调查白家就决定了这门亲事。
想到那个梦,权柔眼底微寒。
白月笙却好像没觉察什么一样,保持着原先的活泼开朗。
两个人的心思只怕都已经不在看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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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忱熟门熟路地进了后院,挥手免了小丫头的行礼,敲着他才从白二那里得来的张良扇进了花厅。
“文若,你又从哪里胡闹来!”白老夫人见了他,眉眼间具是笑意。
周边伺候的只有乌嬷嬷一个,见了他进来便躬身行礼。
“从九思那里来!”江忱笑的眉眼弯弯,给花厅里的长辈见礼,然后凑到白老夫人跟前让她看自己新得的扇面。
那扇面是前朝首辅所做,自有一番风味,加上檀木金边的扇骨,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