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小心地道,“师傅,你不去看看小侯爷吗?他那边派了好几个人过来催了。”
师傅很奇怪,明明问了很多关于江小侯爷的问题,可是就是不打算出去见见江小侯爷似的。要不是小梨花很了解自己的师傅,只怕也要以为他这是在摆架子不愿意轻易见人呢。
可是小梨花很了解类玉的。类玉就不是那种会摆架子的人。他是个很清瘦很有书生气的青年,不穿戏服站在那儿,谁又能把他和戏台上的花旦大家类玉给联系在一处呢?
他不上妆的时候,整个人像一棵青松,虽然清瘦,但是挺拔。这样一个人,他的内心是犹如他的外表一样的,没有那么多的高傲心思。
所以什么摆架子之类的,在类玉这里是不存在的。
小梨花只是奇怪,师傅怎么问了那么多问题,又不愿意出去看看呢?
她担心类玉会不会因此得罪了江小侯爷,“那小侯爷瞧着心情挺好的,今日又是春日宴,师傅还是去一趟吧?”
小梨花小声劝着。
类玉坐在方桌跟前,一只手摩挲着面前的戏服,眼睛也只是低头看着戏服,其余的什么东西,都好像没有被他看在眼底。
小梨花也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听他不回答,便也小声又劝了几句,“师傅,那是江小侯爷…..”
这金陵城里谁敢不给江小侯爷几分面子?虽然方才外头几个人说的不好听了,但是也是个事实,江小侯爷传话了,他们最好还是高高兴兴的去了,到时候多说点好听的,能拿的赏赐肯定少不了。
这要是不去了,或者是把人给惹毛了,你很难说,会不会因为这样子被人直接给记恨上。
没讨喜可能没什么的,但是你要是因为这个把人得罪了,那在这金陵城内,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就算江小侯爷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但是底下那些想讨好江小侯爷的人,可不就有了地方能做事儿了?
随随便便动动手都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小梨花知道自家师傅背后的人也很厉害,但是她打心底也不愿意那人因为这中事情而得罪了江小侯爷。所以劝说起来也就格外用心费劲儿一些。
“师傅,这江小侯爷也是诚心诚意的,徒弟也是见过他来过许多次了,对戏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师傅您已经许久不登台了,也许小侯爷就是想问问您今天的戏唱什么呢?”小梨花小心地把裙摆上的一个褶皱抚平了,眼神不敢多看类玉一眼。
主要这些话她自己说的也有点心虚的。
她知道江小侯爷爱听戏,但是也仅仅是陷于这个点了。
你要说其他的呢,还真的是不清楚的。后半部分可以说是小梨花自己脑补上去的。就这样她当然是有些心虚了。
但是小梨花还是在心底告诉自己,她也是为了师傅好。这个理由从心底升上来,便盘旋了许久,一直挥散不去的,叫小梨花说话也越发的理直气壮了起来。
她都是为了师傅好,并不是为了帮别人。
她这么想着,口中的话倒是越说越利索了。
“师傅,您别怕,徒弟想着小侯爷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小梨花可以说是吧一句话都给说出花儿来了,就差没现场编一曲给类玉唱了听了,这才换来类玉的一句开口。
“不去了。”类玉轻声说出这三个字,配上他那张青白的面孔,总叫人觉得有种悲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