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学堂,他会给我打打掩护,有时候暴露了出来,他也会帮我求情。”柳佩元放了手中的酒盅,边上的阿姒收了些妩媚,坐直了身子,低着头,一副降低存在感的模样。
王栩和江忱两个人都死死看着柳佩元。今天这一趟肯定是来对了。
柳佩元这边关于柳佩礼的消息,肯定是能知道了!
“我也喜欢这人。觉得他谦虚,上进,而且很好相处。不像家中嫡系的其他子弟们,总看不起人。”柳佩元说着,自己居然笑出声来了,“一直到我知道他还活着之前,我都没怀疑过他的本性。”
江小侯爷顿时坐直了身子,他可得好好听听看柳佩礼的事情了。
一个能被柳佩元这么夸奖的人,在家族灭门之后,还能在赵德手底下讨了那么个差事,能得了那么多的尊重,可不就是,十分厉害了?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呢?
江小侯爷巴不得现在就立刻来听听了。
王栩也没多说话,他很清楚,现在最好是安安静静听着柳先生的话了,插嘴的话,反倒是可能会叫人心底不舒服。
其实来逼问柳先生过去的事情,无异于是揭开他的旧伤并且在伤口上撒盐的。
但是眼下,王栩也想不出比这个能更快知道柳佩礼消息的法子了。
他便只好带了江小侯爷过来。
但是王栩也在心底默默决定,要好好补偿一下柳先生的。一会子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得问问柳先生,还有什么心愿没有。
既然麻烦了人就得好好报答人才是。
王家和柳先生的关系也好,爷爷还和柳先生是忘年之交,他总不能不把人放在眼底的。
两个人便都不说话,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柳佩元。
“柳家被灭门一年以后,我偶然,听到了有人用十银针的法子,治好了一个小孩子。”柳佩元缓缓的说着话,“那时候我便知道,柳家的灭门,肯定和他有关系了。因为十银针,乃是师傅的独家法子。在柳家,就算是嫡系弟子,也不一定能学到。这针法每一代只会传给一个人而以。当时柳家出事儿的时候,还没有到往年正常选拔十银针继承者的时候。但是要说一个有可能学到这个针法的人,便只能,是他了。”
柳佩元捏住了那酒盅,只听得啪嚓一声响,那白瓷酒盏便在他手中碎开了。
碎片插进手心的肉之中去,鲜血很快流了下来。有些滴落在地上,有些,则印在了衣裳上。
王栩和江忱两个人却都没有说话。一个人,想到往昔最恨的事情,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们还是安静一些,这样对于几个人都好。
这沉默的期间,只有阿姒姑娘在动作着。
她转身过去,在身后的博古架下方抽出来一个小匣子,打开,里头瓶瓶罐罐的东西摆满了匣子,她拿了一个青色的瓶子出来,又从另一个匣子里拿了剪刀和纱布,还有一些棉花。
她转过来,小心地给柳佩元上药,包扎伤口。
她穿着风尘的衣裳,却叫人觉得不是风尘中人。
柳佩元也伸着手,任由阿姒姑娘去包扎了。
看着很疼的样子,但是他却是一声不吭的。
江忱往阿姒姑娘那里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姑娘长得倒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