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瞒目不斜视,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从小河身边擦身而过。
等阿瞒跟着少府离开后,安宁公主才低头冷声说道:“进来。”
小河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抬腿走进了殿门,然后又跪了下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安宁公主拿起梳妆台子上的一支步钗,对着铜镜在自己的头上左右比划,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小河的存在。
小河的神色有些难堪,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回殿下,奴婢,不知。”
安宁公主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像是终于找好了地方似的,将步钗给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不知?从你这两个字中,本宫可是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会暴露。”
“请殿下恕罪。”小河猛地将头磕在了地上。
安宁公主从铜镜中瞥了小河一眼,冷冷淡淡地说道:“本宫即使什么都不说,你们自己内部也会给你惩罚。不过不管惩罚是什么,你都给本宫记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都要给本宫爬回来,继续在阿瞒那里呆着。
反正他已经知道你是我派过去的了,那么你就走明面上。”
“奴婢领命。”小河又恭敬地朝着安宁公主磕了三个头,然后离开了长信殿。
安宁公主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冷凝有余,妩媚不足,于是又伸手给自己的眼角,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霎时间,安宁公主的气质就改变了。
“夜枭。”安宁公主一声轻唤,就看见长信殿的顶上被掀开了一块瓦,一个全脸戴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就轻轻落在了宫梁上。
“春桃她是去了太尉那里还是去了后宫?”
夜枭比了个手势。
“后宫么……”安宁公主喃喃道,“这几个丫头,还真是越来越不省心了。不过春桃既然去了后宫,那么那边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太宰和太傅可是进宫了?”
夜枭又做了一个手势。
“中常侍的动作还是挺快的。罢了,太宰和太傅两人既然已经进了宫,那么便要发挥他们的作用,希望本宫在他们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印象吧。你找人去给中常侍递个话,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
另外,你派几个人,去暗中接应一下韩王,看这个样子,他应该是入不了宫了。”
夜枭领命,瞬间不见踪影。
安宁公主笑着,将上午时候被自己放下的那件大红色外披又取了出来,穿在了身上,
“这天,还真是恼人得很。看来今夜,又有许多人都无法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