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见到这么长的蛇,我都快被吓死了!”一回到宫中,待只剩二人时,鸣翠就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用手比划道。
“曾听常嬷嬷说,用手比划蛇的长度,可是会凭空多长出一根指头的。”昭云突然起了捉弄之心,在旁冷不丁地提起。
鸣翠立马就噤了声,颤巍巍地收回正比划着的手指。
昭云虽心仍留有余悸,但见鸣翠竟然相信了的样子,留有的一丝后怕,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今日见西兀皇子自筵席上飞奔而来,将那蛇砍成几段的样子,当真是紧张公主的很。”鸣翠反应过来,也挪耶笑着道。
“话说前不久还派人送来了这么多的珍宝,感觉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公主心中那个念头应该打消了吧。”
听到小丫头的打趣,想起他今日反常的行为,昭云挂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肃然道:“今日之事我自会想办法报答他,但那个念头——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虽不知今世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但她知道,自己已不是前世的她了。
更何况,她还已知晓了母妃的死因,怎能就这么远嫁至西兀?
而一旁的鸣翠一听,原本带着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昭云一见她有些失望的神情,伸手捏了捏她的两颊,唔,手感甚好。
见她那清澈如溪水般的双眼看过来,昭云促狭道:“放心,你家主子无论去哪儿,都不会忘了你的终身大事的。”
果然话音刚落,刚刚还垮着小脸的人儿,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
“话说,今日及笄宴上,是谁想害公主你啊?会不会是安芷公主?”鸣翠神情忽变得严肃,小声低语着。
“我想,应该不是她。这种引人注目又极其危险的行为,倒不像她一贯的作风。”昭云思索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我已大抵猜出是何人了。”
一阵微风裹携着夏日的曛热,从大开的轩窗外闯进来,晃了晃昭云发间垂下的流苏簪坠。
昭云敛了鸦睫道:“先前在东房时,你可曾留意有他人接近过我的礼服和配饰吗?”
鸣翠低头,咬唇回想片刻,轻轻晃了晃头,“那时东房内人太多,除了平阳长公主的侍女,还有常德太后和皇上派来的人。公主要不问一问碧螺,她比我心细些,或许有所留意。”
昭云点了点头,眸光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吩咐道:“鸣翠,你和碧螺去将我今日及笄的三套礼服和配饰都拿过来。”
鸣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如实照办。
没过多久,碧螺和鸣翠各自端了个大大的漆盘,撩过纱帘进入内室。
昭云将手中的书倒置在软塌上,抬头看向碧螺,“今日在东房时,可曾留意到有人触碰过我的礼服和配饰吗?”
碧螺蹙着眉,思索片刻才迟疑地回答:“有个宫女倒是很奇怪。”
“喔?她怎么奇怪了?”昭云挑眉问。
“她自称是常德太后派来的人,但却在地坤殿东房内,时不时到所置配饰的漆盘旁晃悠。”
鸣翠一听,也想了起来,连忙接着碧螺的话道:“对对!我记得碧螺说了她好几次!”
“我怕她不小心将漆盘碰翻,告诫多次,不过碍于她是常德太后的人,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