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顾亦珏还是不肯跨过他的界限，不愧是燕北顾家的人。
“之前有幸与玉柔共进晚餐，那时玉柔不吃菜光灌酒，眉眼之间满是忧郁之色，似乎陷入一段别样的情绪之中，走不出来。”
沈君珏嘴角缓缓放下，不出声，等着顾亦珏继续说下去。
“如若殿下还觉得……有什么不痛快，我可以陪你喝两杯。”顾亦珏说得很慢，“不过我不碰酒，我看着你，只准你喝两杯。”
沈君珏勾起嘴角，顾亦珏早就看穿她的心思，给她下套呢。
确实，当时那段时间她喝酒喝得多，还不是因为齐叔灵的事闷在胸口久久挥散不掉，只得借酒消愁。
同顾亦珏待久了之后，她感觉缓过来不少，特别是京郊别院那一杀之后，身上心里轻松不少。
虽说现在晚上依然不大睡得好，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若是她现在说，她还是心情郁闷想喝两杯，那不就无异于告诉顾亦珏：她在他身边待得不开心嘛。
沈君珏看向顾亦珏，嘴角弯起，露出比平时更柔和的浅笑，“好，那今日就不喝了。”
眼见顾亦珏眸中闪过一道光亮，沈君珏又小声嘟囔一句。
“只是美酒配佳肴，美景配美人，着实惬意。”
她以前嗜酒，也爱酒，不然不会在三酉院中存了那么多美酒。
顾亦珏听了这一句嘟囔，一下就心软了，只是想起之前沈君珏喝酒时的模样，隐隐有些心疼。
“玄玉……”
沈君珏放柔了声音，尾音拖得老长。
“唉。”顾亦珏招架不住，无奈起身，“就三杯尝尝味道，不准多喝。”
尝尝就尝尝吧，两口酒而已。
顾亦珏下了楼，穿过后院走到前厅，天梁还站在柜台后面，不知在做些什么。
“天梁，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吗？”
天梁倏地抬起头，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斜眼审视顾亦珏，“玄玉，你是不是换了魂了？”
出门在外，一向自律克制的顾亦珏居然主动讨酒喝，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再一想，天梁觉得不对，顾亦珏绝不会违背规定私自喝酒。
“那位要喝？”天梁朝后院方向丢了个眼神。
顾亦珏一手搭在柜台上，敲了敲台面，不停地朝后院张望，“嗯，寻些当地美酒给她尝尝味，免得她老是惦记。”
天梁一边咋舌，一边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下一只小酒坛摆在顾亦珏面前，“江州名酿，春风醉。”
阔肚宽口的小酒坛子不大，也就一个巴掌高，抱在怀里轻飘飘的，顾亦珏摇了摇酒坛，里面的酒水不算多。
“这坛酒能喝？”顾亦珏蹙眉，他总觉得天梁的眼神怪怪的。
冷淡中透着一丢丢精明的光点，平静下似乎又藏着些跃跃欲试，他眨了眨眼，再仔细看去，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要拉倒。”
天梁伸手去够酒坛，被顾亦珏挡开了。
“我是担心量太多，玉柔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