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这回彻底醒悟了，眼前两人简直是贵客。
在江州做生意的外地人很多，他们店里也经常有外乡人来。
店小二搓了搓人，语气更加谦卑，弓着的腰又下去几分，“二位说宴会在后日，若是大人信得过我家，可以挑一匹布定制一身衣服，我们连夜赶工，肯定赶得上宴会，定制的礼服也比成衣更尊敬些，二位意下如何？”
他看看顾亦珏，又看看沈缘。
沈君珏自进店起就没说话，店小二自始至终也没看她一眼。
顾亦珏和沈缘对视一眼，反问一句，“能赶得上？”
店小二忙不迭点头，恨不得把头给拧下来，“赶得上，百年老店了，熟练的老师傅，做工精细又快，客官选了没错。”
掐指一算，定制的礼服比成衣贵了好几倍。
还是两套！
沈缘开口了，“行，后日上午能取到衣裳就行，参加刺史大人的宴会，还是得尊敬些。”
两人拍板，打算定制礼服，店小二带着两人去量尺寸。
二人身材高大健硕，做一套比寻常江州人多些布料。
量完尺寸，店小二拿来算盘“吧啦”一打，“给二位一些优惠，一共两百金。”
沈缘来结账。
店小二捏着沈缘递来的飞钱发愁，“呀，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不能直接收飞钱，劳累你去钱坊换一下。”
做生意的富贵人家，随身没点现钱，能理解，能理解。
沈缘收回飞钱，“好吧，我去换一下现钱。”
买功名的时候可以直接用飞钱，他就忘了要换现钱这回事，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殿下要出来买东西，他没带那么多现钱。
店小二笑眯了眼送沈缘出门，转身回来守住沈君珏和顾亦珏，“二位先楼上坐坐，喝喝茶，稍等一下。”
不愧是百年老店，二楼还有茶喝。
沈君珏挑了个临窗的座位，才坐下，眼看着两名衙役从楼下走过。
店小二端了新沏的热茶过来。
顾亦珏问他，“江州府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我才跑了趟生意回来，不知道最近的事，怕跟刺史聊天时接不上话。”
店小二手上稳当给顾亦珏倒茶，也给沈君珏倒了一杯，“最近还真没什么新鲜事，一切如常，连滴雨都没有。”
官府找人的事，是暗中进行的，没铺开行动，且只有一天，店小二也不知道这回事。
顾亦珏“哦”一声，“方才我看街上有衙役走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在搜捕人。”
明里暗里，顾亦珏把店小二的思路往一个方向引。
但店小二真不知道官府找人的事，“许是送请帖呢，昨天我都没听说吴大人要开宴会，今日客官也说了事情匆忙，这些衙役也得赶着送请帖，免得耽误客人做礼服嘛。”
顾亦珏笑了笑，“你消息倒是灵通，昨天没听过的事，就定是今日才有的？”
店小二被这么一夸赞，心里美滋滋的，“也就仗着店里客人多，时不时能与各种客人聊两句罢了，就像现在这样，客官不正跟我聊着嘛，我也是从你们这知道这回事的，不然哪能那么快知道吴大人要开宴会呢。”
店小二话也不少，吧啦吧啦就说了一大堆。
顾亦珏挑眉，“这么说，你一定听说过无水山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