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猛地看向林皇后，一脸凶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隐瞒这个秘密瞒了十多年，没想到早被林皇后看穿。
自从几年前子予开始长个子之后，他的部分样貌特征也略有改变，确实有几分与孙迟鉴相像，但也是这几年的事……
林皇后何时……
林皇后冷笑一声，“本宫见过的人，从来不会忘记，从一开始本宫就知道，子予是孙迟鉴的儿子。”
她语气里满是骄傲，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当时我只以为子予是孙迟鉴的私生子，后来调查才知道，他居然是侥幸逃脱的前朝废帝，沈雾，你胆子不小啊。”
沈雾紧咬牙根，死死盯着林皇后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将她撕了。
过了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中。”
他张开嘴，喘了两口气，才勉强继续说道。
“我如此，太子如此，三弟如此，玉柔，亦如此。”
林皇后没出声，丢给他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
沈雾心口一塞，怒火从腹中烧起，愤怒到颤抖的声音中夹杂了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母妃和郑贵妃，也是你下手除掉的吧……”
语气十分笃定。
林皇后轻飘飘回一句，满是不屑，“后宫有本宫一人足矣。”
她昂起下巴，一点不认为曾经做过的事有什么错，她多年谋划，步步筹谋，想要的东西，尚未攥在手中。
沈雾只觉心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闷得难受，“好，你狠心，她们的死活你不用管，那太子呢，三殿下呢，玉柔呢，他们都是你亲生的！”
突然确定了事情的真相，沈雾脑袋一片眩晕，全靠一股气顶着他才没晕倒。
提起自己的子女，林皇后脸色变了变，“这与你有何干系。”
当初这个沈雾就是个漏网之鱼，是她疏忽了。
沈雾冷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将太子和三殿下赶出京城，就是为你日后登基铺路吧，你的下一步计划，应该轮到废黜太子了吧。”
被人说中了心事，林皇后愤愤一甩袖子，背过脸去。
“我说中了。”沈雾忽地笑起来，“当年你找到定安候，定下齐叔灵与玉柔的婚约，就是为了让定安候辅佐你上位，继而把持朝政。”
林皇后不说话，脸色黑得难看。
“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玉柔嫁给齐叔灵，你的目标是北漠，但当时你急于铺路，便暂时将玉柔出卖给定安候府，日后再做打算。”
沈雾越说越起劲，说的句句属实。
“数年过去，玉柔长大了，到了可以和亲的年纪，你便开始发愁该如何名正言顺地解除与定安候府的婚约，这时候北漠提出和亲，正好给了你机会。”
“于是你答应北漠，让玉柔嫁过去和亲，同时定安候府不满你的决定，借口谋反，这也正好中了你的阴谋，你顺手将心腹大患定安候府除掉了，名正言顺。”
“你住口！”林皇后猛地回过身，抬手指着沈雾的鼻子，胸口起伏得厉害，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可见气得不轻。
这回沈雾的语气倒是轻松，“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