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回来,大概能带咱们一程。”</p>
是,引路童子的声音。</p>
他们认得我!</p>
我立刻回头去看,只见几个小小的身影凑在了人群后头,似乎正在盯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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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就要过去,可十字路口正亮绿灯,哗啦啦连车带人就过去了,等再散开,那边又没有人影了。</p>
“七星,你看什么呢?”程星河拉了我一下:“赶不上车了。”</p>
这一次回去不能误点,是老头儿的大事儿。</p>
我只好回过头,跟他们继续往前走。</p>
白九藤来了一句:“要是有缘分,早晚能见着,要是没缘分,跟你鼻子碰鼻子,也说不上半句话。”</p>
这白九藤说是鬼医,我看比我还像算命的。</p>
来到了厌胜,四面一片白,宛如万里飘雪。</p>
还来了许多穿白戴孝的人。</p>
有的是真正的三舅姥爷的旧部,有的是蒙受过我的恩惠前来帮忙的,还有的是跟厌胜素日有往来的朋友们。</p>
见到我来,许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上前致意,我一一点头,有几个岁数大的先生摇头叹息:“不愧是厌胜门,这个排场,整个风水行,有几个能比得上的?”</p>
“当初齐大先生几位天阶,也没有这种盛况!”</p>
“那也不奇怪——李先生在业内,那是何等的地位!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几百年了,没见过!”</p>
“哎,你们看,那是……十二天阶?”</p>
一回头,果然,摸龙奶奶,何有深,池老爷子,北派王大先生,甚至一直咳嗽着的玄老爷子,全来了。</p>
“嘶……就连十二天阶,也全到齐了?”</p>
“你看,池老爷子和玄老爷子——当初齐大先生的丧事都没来,今天,齐整整,好大的面子!”</p>
我迎上去——按着规矩,上丧事上来的贵客,主家要行礼。</p>
杜大先生第一个挡住了我:“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p>
后头响起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小子,真龙穴那事儿,谢谢你了。”</p>
地板震颤了起来。</p>
这是——一抬头,啊,是上次在西派见到的那个胖先生。</p>
现如今正冷,可胖先生还是满脸红光,满头大汗。</p>
“多谢胖先生上次给我的万行乾坤。”</p>
要不是从胖先生那弄到了万行乾坤,在真龙穴里,谁生谁死,还真说不好。</p>
一切看上去,全是机缘巧合,偏偏缺一不可,这就是解释也解释不清的命数。</p>
胖先生摆了摆手:“也没准——老天给我那东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交到你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让你给弄去了。”</p>
说起来,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还是公孙统让我要的。</p>
“给你也没什么用。”杜大先生缓缓说道:“你知道的好东西,本来也没多少。”</p>
胖先生这脾气,据说是一点就着,唯独对杜大先生没辙,陪着笑脸:“谁说不是呢——早知道那东西有朝一日能救你,我早给他了。”</p>
我还来了兴趣:“胖先生,那个万行乾坤,是你从哪里弄来的?”</p>
胖先生眯着眼睛:“跟人打赌赢来的,说起来,来的也怪……”</p>
胖先生还没说完,后头又是一阵问礼的声音——所谓的问礼,是丧事上帮忙的,在门口喊来宾的名字,好似上次杜大先生寿宴上,喊出来宾和礼物的人一样。</p>
这次,那个人又来帮忙了,是听说了我的事儿,主动赶来的。</p>
“摆渡门长老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