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兵进乌孙道,只有李钰一支兵马,又没有后勤补给,李钰打定主意稳扎稳打,决不冒险,否则一次失利,可能前功尽弃。
既然看出乌孙是在诱敌,无论姑木苏是否不敌,只要没有机会将其一击必杀,他都不会轻易追击。
安营之时,听到苟晞有计策,便问道:“道将请讲。”
苟晞言道:“乌孙于山口设伏,必然倾巢而出,我料他中军必定空虚,若能趁势杀到寨中,反夺其本阵,敌军必定大乱,可一战而定。”
李钰蹙眉道:“既然乌孙与山口重兵埋伏,岂能轻易冲过?
若被其挡住退路,一旦不能突围,岂非全军覆没?”
苟晞答道:“正是如此,属下才觉得应该将计就计,将军引兵先追杀乌孙军,后面却安排精兵接应,待其伏兵出,后军可分兵击之,用柴草火箭烧着山上干草,于路上用火烧之,则伏兵不能出,将军可一鼓作气乘势擒杀姑木苏,抢夺本阵。”
“此乃破釜沉舟之计也!”
李钰闻言一阵沉吟,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此事还需稍后与诸将商议,必须周密安排。”
苟晞点头称是,待营寨安扎完毕,军卒埋锅造饭,休整待命,李钰召集众将到中军大帐议事,商议取关之策。
另一边姑木苏愤愤退回寨中,因逃过了曼拜特,又被李钰所败,身心备感挫败,加之丢了落石口还担心回去后被吐卓靡责骂,不能戴罪立功,及时弥补,对当初强行出头懊悔不已,回到营中唉声叹气。
艾汗赫命乌鸦岭守将木合芒亲自带人巡逻守卫,监视汉军动静,独自来找姑木苏定计,言道:“将军也不必忧虑,若非将军亲自去落石口,只怕汉军早已杀到科克山了,既然我们两个在这里,就一定会守住乌鸦岭,夺回科克山。”
姑木苏狠狠地抓着头发,双目布满血丝,咬牙道:“你的计策也不管用,打又打不过,丢了落石口,翕侯大人绝不会放过我。”
艾汗赫让门外的士兵都退下,沉声言道:“为今之计,只好舍弃一人,抛砖引玉了。”
姑木苏一怔:“舍弃谁?”
“木合芒!”
艾汗赫眼睛里闪着阴鸷的光芒,缓缓道,“我们的计策已经败露,要想继续执行下去,就要下血本,诈败汉军不信,真败了他们总该相信了吧?”
“你是说……”姑木苏眼睛忽然瞪大,明白了艾汗赫的意思。
艾汗赫抿了抿嘴,忽然叹道:“将军,以我们两个的实力,这样坚守下去,绝对可以帮木合芒守住乌鸦岭,但永远也不可能夺回落石口,到时候功劳是木合芒的,惩罚却是你的。”
“这……”姑木苏一怔,“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比木合芒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