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雪明白,父亲这是不想让人一眼看出程长生出手时的状况。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马车,车厢虽然裂开,但还不至于立刻散架。
江碧霄一掌拍下,马匹惊得四蹄飞扬仓皇而去。
“爹……”
江碧霄指了指和程长生相反的方向:“我们走这一边。”
他用刀劈开树丛,带着江有雪也进入了山中。
程长生和霜河走得并不是很快,一路上霜河都在小心地湮灭行走过的痕迹。
程长生发现霜河似乎很善于在野外的追踪和隐匿。
但是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很远也没有说话,直到天色渐渐要亮起来。
“前面有个山洞,可以休息一下。”霜河道。
“好。”程长生也很清楚,再不休整,他们已经很难继续走下去了。
山洞中阴暗潮湿,霜河生起一堆火,然后喂陈遇樵吃了赵平给他的药。
程长生看着昏迷不行的师父,心中仿佛被利刃不停地割着。
他对孟筑并没有全然的信任,然而却把所有的倚重和信赖都放在了师父身上——师父是不败的,师父是不会失算的。
然而这一次,他们错了。
在江湖上,败一次,也许就赔上了一切。
程长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开始运功疗伤。
要活下去,要养好伤,才能报仇。
霜河看着跳跃的火焰,也沉默着。
他本就是寡言少语的人,和程长生更是不熟。他只是在心中把赵平交待的事反反复复地确认着,确认自己没有遗漏,没有做错。
“如果要救你师父,接下来你也只能自己走。”看到程长生结束了运功,睁开眼,霜河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