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关欧冷冷道。
苏还偏头,余光看她:“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见你。”关欧走出厨房,“请你离开我的家。”
苏还冷笑出声。
关欧停下:“你笑什么?”
“果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不能触碰的地方吗。”苏还拿起菜刀,把案板上的西红柿劈开两半,“你这样的人心里也有,我碰了,你就连耍我都不愿意了……”
“你这样的人,懂什么不能触碰的地方。”关欧忍无可忍地转身又走进了厨房,从他手里把菜刀夺走扔进了旁边的水池里,抬头望着他,“我这样的人,我什么样的人啊?耍你,对啊,我就是耍你怎么了,你装什么可怜,你装什么深情,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想耍你就耍你,我现在不想耍你了,你就给我滚出去!!”
苏还脸色难看,低下头,他们鼻息相通。在关欧转身的那一刻,苏还伸手把她拉了回来,她一转脸,就被他恶狠狠地亲了一口。
像一个愤怒的稚气男孩儿,无可奈何地对着一个闯祸的心上人那样,只能恶狠狠地亲她,无力地,表达着他背后的难过。
缺乏沟通的亲吻的下场就是其中一个人受伤:苏还的嘴唇被关欧狠狠地咬破了。
关欧指着门,脸色通红地叫他滚。
苏还却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拭血,然后打开水龙头洗手,声音低低沉沉地响起:“我还要做饭,再不吃饭,就九点了,还是你十分乐意我在你这里多待一会儿?”
关欧气到自闭,转头跑回房间,反锁了门。
猫总眼神呆呆,前爪不停挠门: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苏还听到摔门声,低了低头,也把手里的那一半西红柿扔在了案板上。
他双手撑在琉璃台上,垂眸,深深地呼出了口郁气,嘴不是不疼的,可比不上心里的疼:他没用,在外面再难都是别人的天,可在这个狭小的单身公寓里,他把局面弄得糟糕,把他的女人气回房间,自己一个人还带着伤,面对着油盐酱醋,还不知从何下手。
他找不到方案拯救这个糟糕的局面。
一顿晚饭可以吗?
他只能尽力而为了。
却在热油下锅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她要去美国这件事,葱糊了。
他落寞,关火,把葱提出来扔掉,重新开始烧锅,把西红柿扔进了锅里,去冰箱拿了两个鸡蛋,没想到在打鸡蛋这里遇难了,三分钟后,垃圾桶里一堆鸡蛋壳,壳儿,还连着鸡蛋液,他满手的黏糊,停在水龙头下清洗。
锅里的西红柿变黑色了。
失败,失败,真失败。
苏还气得也快自闭了!
不就是一顿晚饭吗,不就是一盘菜吗,怎么那么难。
怪不得她要去美国,中国菜太难做了!
苏还看着流动的水冲在自己的手指上,心里压抑,有一种回到当年关欧拿着积蓄叩响他这个一穷二白的男人的房门的那一天的错觉,那一天他想哭,今天这一刻他也想哭。
为什么要走?
他给了她两年,不,两年半的时间,她都没有走。
在他终于决定回来的时候,她要走?
这真是上帝给他开的一场天大的玩笑。
他不会允许的。
就算他们都爱不回当年那样纯粹,他也要她。
这房子一点也不隔音。
厨房里劈里啪啦的响声,关欧坐在卧室的床上,听得一清二楚。
她被门外那个人搞得头疼不已,她按了按眉心,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往下碰了碰唇,倏忽惊醒,晃了晃脑袋,甩掉脑海里那不该有的画面,闷闷地摔了下枕头。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