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漱溟一颗心不停的下沉。
一出了宗师府,外面便是繁华大街。
宗师府大门外,台阶下站着苏茹、赵常德及萧梅影萧妙雪,外围是十名青衣护卫环绕。
“公主!”萧妙雪忙迎上来,看向双眼紧闭的李澄空:“他怎么出来啦?”
“殿下,老臣来吧。”赵常德上前接住李澄空,背到身上。
独孤漱溟任由他接过去,沉着脸掏出一颗灵丹,玉指一点李澄空颊齿,李澄空嘴巴张开,灵丹塞进嘴。
萧梅影轻声道:“公主,他这是受伤了?”
“死了!”独孤漱溟冷冷道:“回府!”
她临走之际,扭头深深看一眼宗师府,纵马而去。
众护卫在前面开道,宛如手持辟水珠行走于江河,挤开人群,一路疾行赶回公主府。
清溟公主府气势堂皇,宽阔壮观,紫瓦在阳光下闪闪放出富贵之气。
赵常德很快招呼公主府侍从们在偏院建一座灵堂,李澄空的尸首放在灵堂内。
灵堂刚建好,圣旨来到,半年之内不得离府,老老实实呆在公主府内。
独孤漱溟面无表情接了圣旨,紧接着便闭府不出。
三天之后,公主府内升起冲天大火,火焰熊熊映红了公主府上空,据说是火化了李澄空的尸首。
这天清晨,萧梅影与萧妙雪沐浴着明媚的阳光,轻盈来到后花园。
一踏进后花园,便听到“嗖嗖嗖”连绵不绝。
两人往前走,看到在一片百花齐放的花圃中央,铺着红泥的小练武场上,独孤漱溟挥剑如电。
她一袭白色劲装,头顶白气蒸腾,裹在一片寒光中,长剑割裂虚空声不绝。
两女放轻脚步,对或缩在树林边、或贴在花圃一角、或倚在假山旁的十几个侍女摆摆手。
众侍女如蒙大赦,忙小心翼翼退出去。
萧梅影与萧妙雪越过练武场,踏进湖上的曲廊,沿曲廊来到一间水榭前,开锁进去,榻上正躺着李澄空,脸色红润栩栩如生仿佛熟睡。
这已经是第十六天。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妙雪轻叹。
她们两个很不理解,为何装作火化了李澄空,没有真正火化。
既然不想火化,那就不火化便是,为何还要装作火化了的样子,一幅掩人耳目的架式。
可偏偏独孤漱溟一句话不肯多说,而且李澄空没有火化的事,只有她们四个知晓。
所以打理李澄空的身体的活只能由她们两个亲自负责。
她们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平时只负责服侍公主,其余琐事都交由一般侍女。
李澄空现在便是公主一般的待遇。
萧梅影轻声道:“公主不是说了嘛,时候到了,自然告诉我们。”
“唉……”萧妙雪道:“死都死了,留着尸首有什么用。”
萧梅影道:“公主的心情不好,你别多嘴。”
整个公主府处于压抑与紧张之中,越来越严重,公主的脾气越来越坏。
侍女或者太监们稍微出一点儿错,独孤漱溟一反常态,不像从前一样发脾气,只会冷冷瞪一眼。
积威所致,这冷冷一眼足以让侍女们心惊胆颤。
脚步声响起,赵常德端着一个银盆轻手轻脚进来,对两人笑笑:“还是我来吧。”
萧梅影与萧妙雪嫣然娇笑,如释重负:“有劳赵公公啦。”
她们才不想伺候李澄空,能有人代劳再好不过。
“应当的。”赵常德脸笑成一朵菊花。
银盆里有水有毛巾,他挤干了毛巾轻轻擦拭李澄空的脸,手臂,还有脚。
萧妙雪笑道:“赵公公亲自伺候,这李澄空虽然死了,也真够荣幸的。”
“他救玉妃娘娘,那就是救了公主,侍候他我也是心甘情愿。”赵常德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