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强撑着抬起头,见虞珠和展笑在,想伸手示意让她们过来。二人连忙上前,虞珠接过她的手,先开口道:“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和四殿下已经去查了,那幕后之人定会伏法的。”
见虞昭还欲说话,展笑道:“发现得及时,除了娘娘和太子殿下受伤了,其余人都无碍的。且太子殿下伤口包扎后就无碍了,娘娘要放心养伤。”
这才能放下心来,虞昭点点头,将头埋下,在疼痛中睡过去。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谴得远远的,除夕夜子时的鞭炮声也没敢响起,生怕扰了虞昭安眠。
新春的喜气,因这次变故,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合宫上下被下了死令,不许传出消息,天子殿前的地砖如寒冰般刺骨,跪了一排内官,面对源帝和楚子凯等人的质问,大多都不知灾从何降。面面相觑,都觉大难临头,内心慌乱却不敢流露,伏在冰冷的地上暗中祈祷能尽快查出真相摆脱嫌疑。
其中几个内侍抖得尤其厉害,在人群中看着倒是不明显,可是楚子凯眼神敏锐,指着他们问内侍官:“那几个是做何用的?”
内侍官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答道:“回太子殿下,是负责采办的。”
楚子凯还欲细问,又听冯安匆忙来报:“陛下,发现不对之处了。”
源帝忙让他细说,只见冯安将今日源帝那盏未放飞的灯抬进来,回道:“奴才命人仔细检查了陛下和各娘娘的天灯,陛下的龙灯和先前预备给宸妃娘娘的灯所用的引火皆是寻常燃料混蜜蜡做的,原就是按照规矩来的,绝不会有爆裂这等危险。但其他娘娘手中的灯,再所用燃料皆发现了硝石和硫磺,一旦用火触碰,不过半刻钟,就会出现方才那等险象。”
果然是办事不严所致吗?内侍官已经被吓得冷汗直流,楚子凯眼神如刀子般刮在他身上,问道:“你作何解释?”
“还请陛下,太子殿下恕奴才监察不严之罪,陛下和宸妃娘娘的灯,都是奴才亲自盯着单独制作的。奴才自然敢保证绝对没问题,可是其余的那些,皆是手下人安排着的啊。
扫视了场上所有人,楚子凯又问:“燃料可是一批?”
内侍官连忙答道:“不是!两盏主灯用的自然是更好的。至于那金鳄革,是奴才听人谗言,做主想讨好宸妃娘娘所……”
好似想起什么,内侍官立刻住了嘴,蓦然起身,连忙指着方才被楚子凯询问的那几个内侍,急切道:“奴才想起来了,那几个采办的,迟了好几天才把货物送到,给各娘娘们所用的燃料也在其中。”
被指出来了,其中一人,惊怕得晕了过去,楚子凯更肯定心中猜测,这几人绝对有问题,快速走至他们面前:“识相的话就自己招,否则本王有得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场上静默,内侍官怕被连累,连忙膝行过去,拿起浮尘抽在他们身上:“还不快说,若欺瞒圣上与太子殿下,我剥了你们的皮!”
源帝也发话:“再不说直接拉下去,刑房的十八酷刑具,放着不是当摆设的。”
四方压力逼迫,终于有个人颤巍巍的开口:“奴才求陛下恕罪……那燃料,确实出了些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