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楚子凯指着虞昭,语气不平对南荣卫骁抱怨:“让着她,她就觉得是朕懦弱,罚她更是让朕难做,不知该怎么伺候这小祖宗。”
“是和宁任性,也该赔罪。”南荣卫骁发了话,说明要让虞昭退步,掐灭了又一场争执的苗头。
实则不然,能得天子无意间一句“小祖宗”的玩笑之称,足以让人感知到楚子凯将虞昭放于何等高位,他能够真正放下架子将虞昭置于平等之位,早已经做了巨大的退让,何况还给予这让人难以置信的次次包容,可见是付诸的情意之深刻,实在挑不出不对之处了。
虞昭从来不会对南荣卫骁不恭敬,听他发了话,不便再拿倔强闹脾气,看向楚子凯,闷声赔罪:“对不住。”
“没关系,”楚子凯大方受了这赔礼,端着张花脸喜笑颜开,大步走近。冯运连忙买乖:“昨日才从宫里运来的上好陈年普洱茶,奴才早吩咐人备上了,陛下和南荣大人陪着郡主一同品品消食也好。”
说着,就朗声吩咐门外奉茶的宫女进来,因方才用膳那宫女打翻了茶壶,冯运对她随口一嘱咐:“小心着些,办事不要在毛手毛脚了,幸而方才那水不烫,要不然,可不就把郡主伤到了。”
一听差点伤了虞昭,楚子凯即刻对此事上心了,转头问道:“办何事毛手毛脚?”
不过随口的一问,那侍女愕然抬头,惊慌失措吓得跪下,连忙道:“没有,陛下嘱咐的事,奴婢都按您的指示办好了。”
举止奇奇怪怪,让楚子凯觉得疑惑,虞昭亦然,正要开口问,却见那宫女气息一哽,手上失了力,托盘落地,滚烫的水全泼在她身上,她却顾不得喊疼,双手掐上脖子,忽身子前倾,喷出一口鲜血,把周围众人惊得站起。
虞昭惊讶问道:“发生何事?”
那宫女想也是没料到有此劫,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吐出的鲜红,又缓缓抬头,用十分恐惧的眼神看着楚子凯,哑声问质道:“奴婢是尊圣旨行事,没有不忠,陛下为何要如此残忍,杀我灭口。”
说完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后,那宫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倒下了,冯运着急忙慌上前用手去探,哎呀一声惊叫,颤着声音回禀道:“陛下……这宫女死了!”
这冲击还未缓过来,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忽见虞昭的身子忽然弓下,猝不及防也是一口血吐出,鲜红淋漓了书案,深深惊了楚子凯与南荣卫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