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肝颤着不敢上前,回头看曹承祖。
曹承祖心情不错,一笑,除了慈祥还是慈祥。
“你招惹他做什么,退到一边去。”
覃立:“……”时崇理了下袖口,见覃立退身离开,他沉眸,快步上前,朝着曹承祖脸上就是一拳。
“六爷!”
覃立大叫,下巴还没掰正,也顾不得了,作势要动手。
“覃立。”
曹承祖摸着嘴角的血制止,旁边的女人吓得大叫,手里的铁链落在地上。
哗啦啦!时崇眉心紧蹙,周身倏然紧绷,他眼前一黑,暴虐的血压不住了,蓦地上去揪住曹承祖的衣领。
砰!又是一拳!曹承祖半分挣扎也没有,结结实实的挨揍,从椅子里跌下来,躺在地上,歪着头,嘴角冒血。
时崇不语,走上去提起来,仰手又要揍。
突然,腹部被硬物顶住。
曹承祖手心里多了一只精巧的银色手枪。
花房的门哐的一声被砸开,曹家人冲进来:“六爷!”
时家保镖先去帮原淳,原淳眼睛就没从时崇身上离开过,看见枪,他声音都直了。
“时总!”
咔咔咔!两方瞬间端枪对峙,气氛冰冻到最低点,连呼吸声都弱下去。
时崇的手停在半空,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曹承祖满嘴的血,枪口顶住时崇额头,人蓦地笑起来:“时崇,这些年过的好吗?”
举枪抵头顶,还他妈闲聊天?
覃立和原淳互看一眼,绷着神,随时准备趁主子聊天的时候,冲上去大战三百回合。
时崇这边闻言轻呵一声,飞速出手,两下缴了曹承祖的枪。
然后,砰——一枪打在曹承祖的左肩。
覃立惊呆:好快!曹承祖闷哼一声,肩膀的血顷刻涌出来。
时崇直起身子,枪头朝下,食指挑着,扔到原淳脚边。
“这一枪是我还你的。”
他眼里裹挟戏谑,眉宇尽是高贵。
“我习惯以牙还牙。”
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平静缓慢,路过一众曹家保镖,没一个敢拦的。
覃立下巴都歪了,哪能饶了他。
“拦住他!”
话音落,原淳开枪,子弹擦着耳朵边过,覃立瞪眼,拔枪就要干。
“让他走。”
曹承祖靠着花台开口。
打成这个熊德行了,还不让还手?
妈的,晦气!覃立顿住脚,冲着曹家人摆了摆手。
时崇径直出门,曹承祖直到背影消失,唇角的笑都没下,覃立去扶他,他起身解了衣服。
里面穿着防弹衣和血包,根本分毫未伤。
他轻笑,自言自语着:“他跟漪澜真像,性子也像。”
覃立无语凝噎,忍不住问:“爷,您引时崇来,就为……”就为被他揍一顿?
这话他不敢说。
曹承祖擦了下嘴角的血,饶有兴致的踢了下脚边的铁链。
哗啦——他眼眸融了三分诡异:“谁说就为挨打,我可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
……时崇出了曹家,墙头跪了一排人,正砰砰磕着响头。
原淳细看,发现全是云亦明的人。
云想拎了根棍子靠着车头,一脸的不尽兴。
“老畜生跑了,剩了一堆不中用的,没劲!”
时崇往车边走,抽出纱巾系在脖子上,轻飘飘一句。
“云亦明是老畜生,那你是什么?”
小畜生?
靠,怎么把自己给侮辱了。
云想骂了句娘,棍子一扔跟着上车,又想起了什么,随口问:“诶,方才宾客席里看见赵擎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