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丹塔里克大公的小屋附近之后,他却又开始相信,这座山之所以没有彻底被魔人占领,全是依靠着这位大公的残魂。
越想越开心,越走越有力气。
快走到宅院外的大门口时,诺格斯喊住了曲珥:“曲珥,我相信你的话了,这儿确实有大公的残魂。”
曲珥心下一阵苦涩,却还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是啊,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会相信,堂堂西单克里木国的开国大将会将自己的魂魄藏于此处?”
紧接着,曲珥话风一转,对诺格斯步步紧逼道:“可殿下,您真的要进这个宅院吗?”
“我必须要进,”诺格斯答得干脆,“你要知道,我是西单克里木国未来的帝王,也是承蒙丹塔里克大公厚爱的晚辈。”
曲珥立刻跪下,以极为诚恳的语气哀求道:“可您不是何里山的血脉,是不会被丹塔里克大公由衷地接纳的!”
诺格斯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曲珥。
面对诺格斯的蔑视,曲珥并不害怕。
曲珥知道,丹塔里克大公是远比眼前这个殿下还要可怕的存在。
可下一刻,曲珥感受到一份极大的压力。
那是来自帝王的魔压,是源于血脉上的压制!
“我是哥斯蒂夫大帝的直系子孙,是圣灵之力的化身,丹塔里克大公岂会不认我?”
听着诺格斯高亢的声音,曲珥只想大笑。
最终,曲珥憋住笑意,以非常淡定的语气回答道:“可殿下,丹塔里克大公,效忠的只有皇帝,没有‘殿下’呀!”
诺格斯没有说话,只是用那一双越发幽暗的眸子看向曲珥。
曲珥抬头,任凭诺格斯眼中的那金色的光带直对着自己的眼睛。
诺格斯眼中的绿色越发浓郁。
高高在上的诺格斯对曲珥施舍着发言的权力:“说出你的想法。”
曲珥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份权力:“丹塔里克大公以进入神界的资格为祭品,才换来他在何里山的镇守。若是一区区皇子都可以使唤得动他,神明的威严该被放置在何处?”
诺格斯咆哮道:“我不是普通的皇子!我是凯萨琳女皇的继承人,是下一任国家的主人!”
曲珥摇头:“可在丹塔里克大公的眼中,您什么也不是。”
诺格斯的脾气不断暴涨,终于,他按压下自己的火气,给出一个相对折中似的答复:“不论怎样,我今天都会去见一眼丹塔里克大公,曲珥,你就别去了吧!”
“不!”曲珥摇头,看着诺格斯的眼睛回答道,“我今天一定会去,我还会挡在您的面前,替您承担丹塔里克大公的怒火。”
直到这一刻,诺格斯才意识到,曲珥是在关心他的。
压力突然消散,曲珥勉强稳定住身形。
下一刻,诺格斯就接过曲珥的手:“跟我走吧,一起去迎接大公的怒火。”
曲珥点头。
尘封已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出现在主仆面前的,是一片长长的被光照亮的地板。
未被光照亮的地方都是暗沉沉的,被光照亮的都是亮闪闪的。
屋内一片灰尘味,呛得二人睁不开眼睛。
到诺格斯勉强适应这个环境时,他向曲珥提出一个问题:“你来过这儿吗?”
“没有。”曲珥摇了摇头。
一阵狂风吹过。
大门突然被关上,房屋内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见。
诺格斯与曲珥俱被这变化惊到,可还没等他们去把门打开,屋内就传荡起一声狂笑。
“几万年了,终于有人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