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很喜欢柳岩蝉,在第一眼看见柳岩蝉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这种感情很微妙,左宁从未有过。
左宁并不想用言语描摹这种感觉,如果硬要她用比喻形容,那大概就像是蚂蚁知悉了归途,燕子看见了人家。
回去的蚂蚁不再孤单一只,找到落脚点的燕子不再畏惧打湿翅膀的细雨。
而她左宁也本该像即将回家的小鸟一样,扑入这个女人的怀抱。
可惜,这只是左宁的一腔情愿罢了。
那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并不愿意接纳左宁。她甚至在见着左宁的那一瞬间,都没有给左宁一副好脸色!
左宁没有难过,对,她真的没有难过。
她只是有一点心疼而已。
左宁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与柳岩蝉搭上话,却被她拒绝了。
也许,是因为这位娘子与众不同吧?左宁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擦干眼泪后,左宁从尾大人怀里离开,对着老大人行了一极深的礼。
老大人表情有些慌乱,他不知道左宁在想些什么。
“乖孙女,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
见老大人过来就要把自己拉起来,左宁立刻倒退半步:“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一家之主,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丫头。”
手上落了空,心里也被割了个口,向来大人有大量的老大人不高兴了:“我左家的孙女怎么会平凡?丫头,你这样子说话,是把我放于何处?”
见老大人气急败坏,左彦殊赶忙救场:“爹,您这话说的,左家确实是朔朝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与左门齐名的大家族体系,也有不少啊!那柳赵齐雁,哪有一个是不能支撑起朔朝一片天的存在?就单说这个雁门,那可真是空前绝后的大……”
左彦殊越说越激动,越讲越上头,甚至连自己一直沉迷于开口的原因都忘记了。
老大人知道,小殊的心思很细腻,但小殊的脑子就有点不好使了。
为了防止左彦殊七嘴八舌之下说出不该说的话,老大人干脆咳嗽了一声,用冷不丁的嗓子浇灭左彦殊的热情:“小殊,你就打算这么教你家大女儿做人?你还想不想要她找婆家了?”
左彦殊立马捂住嘴,他可忘不了那个被自己教坏了的亲妹妹。
可左彦殊心里不服气啊,他觉得,自家妹妹的幸福该由她自己做住。
于是,他松开被自己捂住的嘴,抗议似的补充:“可是,爹啊,雨鱼妹妹她只是不想嫁人而已,又不是没人要!”
老大人瞪了左彦殊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小表情让左彦殊后悔不已。
左彦殊与老大人讲得很淡定,甚至算得上很激动,好像谈婚论嫁这种话题再正常不过。
可左宁却看得下巴都快掉了。她赶紧钻着老大人瞪左彦殊的小空子,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吐干净:“蒙您抬爱,说我似左家女儿,但我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您应该是认错人了。”
左宁说得缓慢。她觉着,自己这一举动是在顶撞左家的威严,可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没错,尾大人,左彦殊还有老大人都一致认为她左宁是左家女儿,可本该是她娘亲的柳岩蝉没答应这种观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