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说不定就藏匿此处,他身上带着伤,以三爷的性子在朝廷局势不明下定然是隐姓埋名,他要想快速寻人也不那么容易,因此陈昭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找人的机会。
可人海茫茫,自也不是那么容易。
一路就到了那小孩儿早上说的地儿,洛华恩刚在青娘旁边支起了自己摊子,便见昨个儿一个特别大方的客人,连忙凑了过去,“大叔,您又来了?怎么样,我那药有用吧?”
洛华恩眉头挑着,“那钱也不用我退了吧?”
陈昭本来就是个爽朗脾气好的,当即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的药茶是当真管用,我那朋友喝了一贴药就见好了”,罢了又从兜里掏了四五两银子给他,“你再給我来些。”
洛华恩昨个儿见个一两的碎银子都有些激动,这下是四五的银子,连忙跳开,“不啊大叔,我们这儿退烧茶一包才三文钱,你昨天给的钱都够了,拿完了我们家所有的退烧茶我还要给你倒找呢?”
陈昭摇了摇头,“我那朋友是老病根了,年年都要犯病。我是外乡人,以后不一定会来这里,你们若是有就全卖给我,没有的话可以多制一些,我再待上一个月”。
洛华恩这才点了点头,又觉得这是一桩大生意,手里捏着四五两银子他心里更是不安,“大叔你先等等,我要去问问姐姐才行”,罢了连忙丢下生意,往青娘那里跑。青娘过了人最多的时候,早都不忙了,也看见小滑头旁边的男人,正与他低语什么。
心里正狐疑呢,小滑头人就跑过来了。
陈昭也想知道教导出这么一个孩子的长辈是什么样子,当即也往那边看。便见一个相貌白皙柔美的妇人,再看,他一下就呆住了。青娘容貌是美的,可也没惊艳到这种地步,当即便狐疑的看着他。
陈昭目光落在赵立新身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条件反射就要拉开步子下跪,赵立新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人前招摇。主仆多年陈昭自然懂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之后脸上在没有多余的表情。
青娘将那银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便走过去同陈昭说话。
“这位大哥,虽然这退烧茶吃着能强身健体,可到底也是药,是药总不能当着饭来吃”,也跟周老大夫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医术了,青娘还想试试自己的本事,现在也正好是个机会,“我听我们家华恩说您的友人是年年秋冬都会高烧不退,身体虚弱?”
陈昭只知道这女人是老板娘,却不知道她和主子的关系,不过看她刚才跟主子站在一起,也拿捏不准该怎么对待,只点了点头。
“这大约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若不根治只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敢问这位大哥,是否从前开的药都是越吃身子越不好,不吃却不行?”
陈昭本来还在纠结对青娘的态度,可一听她说的如此准确,当即全幅心思都在了老孙的病身上,忙不迭点头“是,这位夫人说的一点不错。本来他刚犯病的时候身子还不似现在这么虚弱,可这些年药不断吃,身子却不断虚弱,看过那么多太……那么多大夫,药一次一次加重,身体却不见好,您既能说出来,又能研究出这退烧茶,是否有办法替他治?”
青娘摇了摇头,陈昭正失望,她却道,“我们大夫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具体病人什么情况,我要见过之后才能下结论”,又看他如此失落,笑道,“如果真跟大哥您说的情况一样,那我倒是有办法治的,我从前见过这样的病人。”
陈昭喜极,“若能治好,我定要谢过夫人大恩大德。不知夫人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那友人就住在客栈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