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
金月蓉看着她。
“蓉蓉,你这穿的什么?不过是在家里,怎么把朝服也穿了出来?”
金月蓉穿的是郡主朝服,正二品棕蓝双色的打底的官服,额上被金枝的巧手勾勒一朵粉色的牡丹,原本作的未曾成亲的少女髻也随这一身郡主朝服挽了高耸入云的华髻。金月蓉先没有回答刘氏的话,也并未扶她,径直去了主位上坐着。
金月蓉不知怎么说,落儿便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朝服漂亮,我喜欢穿”。
刘氏总觉得今天侄女有些不一样,一进门只看了她一眼,也未行晚辈的礼仪。至于其他人更是问都没问一句。刘氏抓着宽大的袖摆,仔细瞧她,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还是病恹恹憔悴的脸蛋,是顶漂亮,可还不是被退了婚。
想到这儿刘氏掸了袖子,“怎可如此任性,朝服是皇室中人遇重要场合时才穿的,你这样不分场合的,到了外头旁人又要说了”,
“我寻思府邸也没在河边儿,你管那么宽不累吗?二夫人,我这会儿口干的很,还是快让厨下呈上燕窝来吧”,她落儿不等金月蓉开口就道,而一旁金枝也端来茶水,“郡主先润润嗓子,燕窝想来二夫人吩咐下去一会儿就能到了。”
落儿心里叹一句上道。
“蓉蓉!”刘氏眉头一皱,“这是你对二伯娘说话的态度?几日你闭门不出,伯娘只当你忧心母亲忧心汝南,却没想到你这思虑几日居然连基本规矩都忘了,你二伯,你哥哥姐姐都在这里,你问都不问就这么坐下主位?”
“你这是要怎么样,出去让旁人笑话咱们金家,笑话公主生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女儿?”
金温并他几个子女也一旁冷眼看着,尤其是即将出嫁的金温的二女金瑞风,汝南开仗自然财源不好,那些个血燕是她指着补身子好怀胎用的,哪能便宜旁人?
金月蓉咬着唇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旁落儿低声道,“郡主按着我的话说。”
金月蓉不着痕迹的点头。
“规矩”,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先把你脑子里的水倒掉在跟本郡主说话?什么是规矩,本郡主是正二品的郡主,你算什么东西,让本郡主给你腾位置,多大脸?”
刘氏彻底楞在原地,金温一把甩了手里的茶盏,那碎瓷落在地上带起一片飞溅,“金月蓉!她不算什么东西那我总算吧,你嫡亲的二叔你也不认了?”
“你是个东西吗?”金月蓉哪儿说过这些,话都有些哆嗦,好在身后落儿那气势足,“是不是的你自己心里还没数要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且看看本郡主身上二品的朝服,在掂量自己几品级,本郡主敢让你敢做?”
“让外头婆子扫走。”
金温摔了茶杯人不疼不痒的,还指挥起旁边的下人扫落干净,省的扎脚,更别提赔礼道歉。
“郡主,你莫不是中了邪吧?”金瑞风实在忍不住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