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如常,就如同涂乙说的那般,没有任何的变故……
仓净依旧呆滞在原地。
他忽然出声道:“涂乙,教皇是不是出事了?”
涂乙嗤笑了声,回转身子,凉凉的眸光只盯着他,责问他:“怎么,难道你希望教皇出事?”
“我想见教皇。”仓净又道。
涂乙走回来,跟他仅隔着五步距离,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涂乙又最喜欢盯着一个人细细去琢磨了,这会儿也察觉到仓净的不对劲了。
“你既然相见,那就随我过来。”涂乙说道。
说完,涂乙就朝着那处院门走了进去,仓净默默地抬步跟了上去。
院落显得空寂,殿门单边门打开着,露出里面光芒流溢的魔法光彩,仓净加快了脚步,果然就看到了一脸死白的教皇躺在床上,有六名魔法师正在施展光系魔法维持着他的尸身不腐,殿内有一股药水的呛鼻气味,整座殿都显得那么空荡,仓净颤着手,缓步走了过去,跪在床边,眼泪哗哗落个不停,他顾不得对方是尸体,抱着教皇的手,呜呜的哭个不止。
就像是多年前那个孩子,在还没有遇上教皇之前,他总是受人欺负,在哭。
自从遇上待人亲近友善的教皇,他很多年,都没有哭过了。
六名光魔法师默默地退至一旁。
涂乙走了过去,对他道:“既然你这般悲伤,就一直待在这里守着教皇,尽尽孝道。现在外边那些掌权人,正在为教皇之位,吵得不可开交,决不允许现在走漏了风声。”
仓净仿若未闻,他眼睛注视着教皇,心里充满了悲伤。
他问:“是谁杀了教皇?”
涂乙嗤笑一声,眼底落寞悲伤,眸光也落在教皇的尸首面容上,仿佛睡着了一般,那般安宁祥和,总是能在教皇面上看到岁月静好的温柔。涂乙落寞道:“没有任何事物,比教皇在我心里的位置。如果我知道是谁,我一定第一个宰杀了对方,让他生不如死。但偏偏不是,教皇他是自己病逝的,因为寅子月的死。”
涂乙落寞的笑了笑,“那寅子月,也是自己死的。”
仓净不说话了,只是眼眶中的泪水,总也是落个没完没了,脆弱的就如同一个孩童。
“别离开教皇,别把消息泄露出去,否则,我会杀了你!”涂乙说道。
涂乙说完,一道凉凉的眼风扫过,那六名旁观的光魔法师吓得也缩了缩脖子。
涂乙离开以后,紧张压抑的气氛稍缓。那六名光魔法师上前安慰仓净,都被仓净一律无视,他趴伏在教皇手边的床上,手上紧紧地握着教皇的手腕,冰凉刺骨的温度钻入他手心,他心也跟着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外边疯传一届商业天才的仓净,此刻就如同一个迷路的孩童,不知道以后,路要怎么走了。
迷惘,弥漫在他心尖。
仓净哭的有些累了,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满都是从前跟教皇在一处生活的点点滴滴,那时候不以为珍贵,如今却千金难换了。他想起那时候,小小的寅子月偷偷对他说:仓净,你知道吗?我好喜欢教皇,以后我要嫁给他。
后来,寅子月离开了光明主神殿。
好多事情,都走向了再也回不去的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