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证据也没用,你以为陛下真的不知道是我做的吗?算了,不说这些了。”
雪尚君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神色“其实杀人的手段不难猜,你的确低估我了,如果是我想要杀丘索,一样可以做到这些事,只要我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并且有钥匙的话。”
“那楼下的守卫和仆人怎么办?你要怎么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杀人?”奎尹不解的问道。
“他们说自己整晚守着,你还真就信了不成?想一想我们在什么地方,北叶国的王都北风城,湫创立的灵宛,在这种地方有谁敢暗杀使臣?”雪尚君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说谎?难道说就是那群侍卫杀了丘索……这也没道理啊,会不会是茉琳女士,她杀了丘索,毕竟除了丘索就只有她有房间钥匙,有没有可能是她在说谎?”
“暂时不能定论,但我感觉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你千万记住一点,除了我,这几天谁的话你都不要信,尽量不要随便外出。”雪尚君沉声道。
……
“茉琳女士,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吗?”佐夜问道。
“不要再问我了,那些该死的卫兵问了我八百遍,他们前脚刚走,我好不容易休息会,你们又来问?有完没完?”茉琳表现的非常不耐烦。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说了,晚餐之后我就一直呆在房间内休息,根本没有出去过,钥匙丢了,应该是白天不小心丢的,我和丘索没有任何实质关系,他是个恶心的恋童癖,我也只是收钱替他打掩护,人前陪着他演戏而已,现在倒好,人都死了还不允许我走,有什么可问的,该说的我都说了,艾丽雅那个小婊子睡在边上都没有听到动静,我隔着两扇门一个过道能听到什么?”茉琳嗤笑道。
茉琳表现出来的绝情让佐夜都觉得吃惊,合着人前表现的恩爱全都是演戏罢了,她还想再问些什么,莱特却率先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佐夜见状也只得作罢,她看得出来茉琳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即便她知道些什么,但如果不想说的话,谁都问不出来。
“佐夜祭祀,您没必要继续问了,她说的没错,连艾丽雅都没有察觉,她更不可能听到什么动静,除非……她就是凶手,但这明显不可能,她没有任何动机,丘索的死对她来可不是什么好事。”莱特摇了摇头说道。
“你是旭阳国圣教的人?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有一条教规,恋童者,罪大恶极,当死。”
佐夜停下脚步,注视着莱特手上的银蛇戒,旭阳国的圣教她可熟悉的很,没有正常人,全都是疯子,他们可以为了信仰做出任何旁人不可思议的事。
“恋童者淫秽不堪,罪大恶极,当然该死了,那又如何,教条只针对教众,你们对圣教偏见太多,事实上我们很少会去干涉外人,丘索恋童自然该死,但这并不能由我来判定,他非我教众,不受教条约束,然罪行终会偿还,世人皆需忏悔,死亡并非偿罪,七层地狱才是,神明会审判他的。”莱特严肃的说道。
“实在抱歉,也许是我有些误会了。”
佐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仍是对莱特保持着怀疑,谁的话都能信,唯独圣教的人不能信,只有傻子才会相信疯子。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朝楼下走去,忽然一阵寒风将丘索房间的门吹开了,佐夜不禁缩了缩肩膀,正打算上前把门关上,免得这血腥味飘得到处都是,可她的手却僵在了门把手上,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了?”莱特随口问道。
“很奇怪。”佐夜沉声说道。
莱特闻言立刻走到她身旁,浓重的血腥味仍未散去,房间内依旧是那么不堪入目,丘索的尸体也还在地上吹着冷风,地上的血早已干涸,他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了?”莱特不解的问道。
佐夜没有回答,她径直走进了房间,蹲在丘索的尸体前,仔细打量着他的每一处伤口,甚至用手去触碰,莱特没有明白她想做什么,但他也没有开口阻拦。
“我问你一个问题,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杀人者才会冒着很有可能惊动外人的风险,如此大费周折,乃至打断丘索的每一根骨头,有这个必要吗?”
似乎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丘索死了,怎么死的,死的有多惨,仿佛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死了,一具不会说话,又恶心人的尸体,没人愿意仔细去看,也没什么可看的,但凶手意图和动机,也许恰恰隐藏在这具尸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