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他跑哪去了?
……
北辰堡高处的一个山庄,一棵粗实的大槐树下,阳光穿过繁茂的槐花和枝叶,婆娑地照射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身上。
少年正闭目躺在椅子上睡觉,悠然地享受着这迤逦风光的阳光浴。
身旁则立着一个画板,画板上夹着一张名贵的白宣纸,那纸张雪白细腻莹润,如羊腊玉般。放眼整个聚宝镇,只怕也没几张这样的陈色。
他睡的很沉很香,微风吹拂在槐树上,抖落粒粒槐花掉落在他的肩上头发上,蜜蜂寻着槐花的香甜在他头前脑后飞舞和忙碌,像在为他唱歌,唱着催眠之歌。
他的确也如蜜蜂所愿,睡得很香甜,但是很奇怪,他身旁的一支笔却在动。
笔,时而飞起,时而又静静地躺在他身边,而他的手和脚都未动,那笔就自个儿地飞起,如同神来。
笔,春秋笔。
看来笔中的器灵被他重新收复了,抹掉了北辰映雪留在其上面的一丝神识。
只是这笔还是原来的笔吗?
已不是了,刚刚,他一觉睡的就将这笔从春秋笔晋级到了判官笔。
晋级,笔也能晋级?
这就是他的能耐,他的本领。
笔怎么不能晋级?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晋级,更何况他这是只有“器魂”的笔。
笔,成了判官笔。
只是,这费了他好多功力和好多的灵石,让他心疼不已。
唉,那些灵石得买多少碗面呀,又能请多少个绿衣姑娘来与自己对坐在一起吃碗面。热腾腾的牛肉面,再多来点儿辣椒。
看来笔的晋级是用钱“砸”出来的。
不过倒也无所谓,他不缺钱。
判官笔成了,他现在又开始修复他身上丢失的第七层画功——画魂魂脉。
因为丢失了画魂魂脉,他不能画出魂画,不能封印画魂。
不能封印画魂,那画出来的画还是魂画吗。
耻辱!
昨天,因为端阳草,他与北辰映雪起了争执,结果自已的“画魂魂脉”稀里糊涂地消失了。
画魂魂脉,那可是他画道九重天的第七层功法,自已的最高本领。
他惊讶不已,惊骇不已。
画魂,那可是自己功法的最高层,它的丢失,就像高楼大厦突然去掉了最高一层,令自已丧失了一个大的台阶,功力一下子从魂级降到灵级。
看似只一层,实际却是天差地别。
现在,抛开春秋笔,他甚至不能再画出“陌刀画”的威力了。
相反,他看到北辰映雪居然用符箓之法画出了“符画之门”,令三大家族的血脉和族魂合在一起都自愧不如,这是何等的了得。
虽然那门画的不伦不类,完全没有画技,简直丑极了,但是就是这样丑的画,却让三大家族进了祖先禁地,挽救了大唐的帝王之气。
难道是他掠夺了我的画魂魂脉?但又觉得不可能。可是不可能,又怎么他能画出画魂魂脉的画?
唯一的解释是,他真的掠夺了我的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