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问,那些人能来吗?敢来吗?
哥舒叶说,这不是废话吗,不能来,他们的目的怎么达到?
柳青问,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哥舒叶说,还能是什么,一定是为了帝王之气而来。别怕,咱们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柳青问,那你先前是怎么看出那风铃铛是假的?
哥舒叶说,那还不简单吗,你没听到她吹的那草曲,分明不像先前那样倾注了感情…
哦,柳青好佩服,没想到小姐居然一举一动间,就识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还变被动为主动。
……
白发苍苍的两个老翁刚走不久,那“主人”就来了,果然好快的速度,看来他要急于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变主动为被动也不怕。
他一亮相,哥舒叶就认出他了,不禁泪花连连,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伯父,父亲的一名结义兄弟,小时候他是抱着她长大的。
父亲,看到他,让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死去的父亲,父亲,他死的多冤呀。
父亲,王忠嗣,因爷爷边关战死,无依无靠,年幼就被接入宫中抚养,被唐玄宗收为假子,赐名忠嗣。父亲很勇敢,也深知兵法,往往以少胜多:北伐契丹,斩敌数十万;西伐吐蕃,收复青海;漠北大破突厥,取可汗首级,令突厥国土崩瓦解…
然,当他官到河东、河西、朔方、陇右四大军区大元帅时,却…没死在敌手,却死在牢中…
父亲,父亲,一看到这个伯父,她就不由得想起父亲,想起他的忠,想起他的勇,想起他为大唐含冤而终。
泪花连连,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是她伯父,虽然曾经和她父亲同生死共患难,但是,他却是反贼!
反贼,他造反了。
父亲昔日的干将,昔日的结义兄弟,他这样做,对得起父亲吗?
不由得她质问这位伯父,伯父——阿布思。
她质问他为什么反?
阿布思说:活不下去了,自你父亲死后,我也被牵连受猜忌,虽然我身为朔方军区“节度副使”,手握兵权,同时也有自己的部落和铁骑,但还是被宰相李林甫和安禄山合伙算计,他们先是调我部落和铁骑到安禄山辖地去生活和放牧,明为放牧实为消灭,我不从;后他们又假借要东征契丹,邀我部落和铁骑去助阵,那不是助阵,那是要暗害我和我的部族和铁骑,我不从,于是他们就举兵来伐,你说,这不是他们在逼我吗?我能不反吗?
哥舒叶泣然,他深为伯父的处境和父亲的死而泣然,但是,她却绝不容许他叛变,她说:纵然你再难,也要向我父亲一样,尽忠尽节,纵然死在狱中,也在所不惜、决无叛变。
阿布思气愤地说:难道你要我像你父亲一样,屈死狱中?那样有好处吗?值得吗?
哥舒叶说:值得,纵然没有好处,但最少确保了天下太平,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