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黑剁头的手上显出红色的血,刚才那一拳,虽然打飞了书童,但显然没有见血。没有见血,哪来的血色?
再看黑剁头的眼睛,居然慢慢地在变红,好似个正在蜕变的血魔。
不会吧,这是黑剁头?
头皮一紧,知道不好,显然这是房顶之人用了邪法,使得黑剁头也拥有了血魔之功。
不敢大意,就想一抢挑了黑剁头。
但是又一想,不对,黑剁头与我无冤无仇,何必挑死他,要挑也应该挑死北辰映雪。
那么房顶上之人是不是北辰映雪?
定然不是。
不是,那又是什么?
是不是北辰映雪的魂魄?
因为刀不仁给的三天期限已到,而北辰映雪却不见回来,而此时乍然显现的血人,定然是北辰映雪死去的魂魄了。
“哼哼,你活着时我都没怕,还怕你这死人。”大狗子眼睛一横,不再与地上的黑剁头计较,而是从马上一跃而起,直上屋顶,一枪,直戮那血人的胸膛。
果然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但是,他大狗子的脚还不及挨上屋檐,啪的一声,一团血气从血人身上爆来,呯的一声,令大狗子躲避不及,也接不住。
轰的一声,大狗子被血团从屋檐一击而溃,如遭到火药的轰击,完全不及反应就被轰到地上,呯的一声,背在地上砸出个大坑。
院子霎时安静,静得能听到野猫在远处怀春的叫声。那声音诡异异常,就如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没人动弹,也没人敢张腔。
最终,花大脚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将那提亲的礼品悄悄丢在门口,惶惶不可终日地急急地带人溜了。
大狗子砸在坑里半天爬不出来,也不敢呻吟,伸出手救命一样让那受伤不轻的书童拉起,灰溜溜地逃了。
院子门里门外,霎时寂静一片,而那些来观看的邻居们也害怕的一个个缩了回去,悄悄地关了房门,再不敢出。
谁都不知道那血人是谁,是北辰映雪的灵魂,还是……?
……
黑剁头手上的血色慢慢地消散,而眼中,先前那血红也渐渐褪去。
一个激灵,他仿佛苏醒了。
但是,只感到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刚才好似是一场梦。
正在这时,北辰熙摸到了他身前,扶住他的身子,问:“没事吧,你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
黑剁头垂着头,无力回答。
北辰熙又关心地把他的脉,可是这一把,居然轻声地尖叫起来:“不会吧,剁头哥,你居然洗髓期了。”
啊,一声洗髓期,让黑剁头瞬间睁开了眼睛,如同打了鸡血,赶紧往自己身上一拍,上上下下的一拍。
良久,良久,他黑剁头不敢相信地惊骇地道:“这就成了洗髓期,如梦一般。”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