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天气格外的冷。
夜里,冷风阵阵,姜沐都能感觉到从窗户缝儿里传来的冷意,只能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卷成一个蚕蛹。
看着躺在身边的赵月,即便是睡着了,眉间已久轻蹙着,她在担心什么?
她的学费?
将来的生活?
还是因为离婚返乡,被人说了闲话?
姜沐运转着大脑,或许,都有。
是自己做的还不够!
姜沐摸摸索索的起了床,套上了毛衣和棉袄,下床套上了鞋子,垫着脚,悄悄出了房间。
她去院子用铁勾子勾起了一块蜂窝煤,放到了铁皮炉子里,照着赵月平日里的样子,将炉子升了起来。
沪市冬日的清晨很冷,一张嘴全是白雾,姜沐去院子里的公共水龙头里接了一小铝锅的水,放到了铁皮炉子上烧着。
这是姜沐第一次做这些事情,有些手忙脚乱,手上沾了黑色的蜂窝煤,脸上也有些黑色的煤灰,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去了厨房,家里的米桶已经下去了一半,她舀了半碗米,盛了点铝锅里的水淘米,只是蜂窝煤刚烧上,水也不热,手指碰到冷水,冷的她倏地一下缩了回去,抽了一口气,天太冷了,她这个常年生活在北方的人,真的受不了的南方的冬天。
想到赵月每天做饭都要被这么冻一次,姜沐又心疼,又自责,她早应该发现了。
她刚想继续淘米,手里的小盆就被抢了过去。
“白莲花?你怎么也起来了?”姜沐有些诧异。
“为什么总叫我白莲花?”温立言修长的手指伸入水中,熟练的淘米,好似感受不到这冰冷的温度一般。
姜沐眨了一下眼睛,态度认真,“因为你很白,冷白的那种,比女生的还要白。”
温立言眼皮一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姜沐轻咳一声,掩饰心虚,“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还有,你会淘米做饭吗?”
温立言上下看了她一眼,“肯定比你会。”
姜沐: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
“你昨天晚上说的太多了,你就不害怕生意被抢吗?”温立言麻溜的将米放进锅里,盖上铝盖。
姜沐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是冲动了,没办法,谁让那个姓李的过来显摆,到我妈面前炫耀,我不怼她,我留着她过年!”
“看来你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温立言浅笑说道。
“没什么好后悔的,保护妈妈最重要。”姜沐说道。
“虽然这段时间你卖了不少,但是家里可还有一些毛线呢,要是她跟你抢生意,等你这些毛线织成手套,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卖了吧?”
温立言问道。
“所以,你真的是在担心我。”姜沐盯着他的脸,下了结论。
“谁担心你了,不要自我感觉良好,我只是看在赵姨的面子上,提醒你一下罢了。”温立言反驳。
如果他的耳朵没有那么红,姜沐一定会相信他的说辞。
“不用担心,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温立言没再搭理她,熟练的准备早饭。
冷水浸着手指,钻心的冷,回家之前,他还是把早饭包了吧,水太冷了,女生还是不要碰的好。
“呦,沐沐和小言这么早,帮着你妈做饭呢?”孙红芬笑呵呵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