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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在了岸边，宁祖儿向着杨牧云一拱手说道：“杨兄，东厂在附近布置的暗桩我都已帮你解决了，你放心回去便是，请好自为之。”</p>
“大恩不言谢，”杨牧云拱手还礼，“宁公子若有差遣，杨某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p>
“杨兄言重了，”宁祖儿扫了一眼兀自昏迷未醒的严晖，“我会清除一切痕迹，你还是快些和他们离开这里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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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云目送宁祖儿的船离开，待其行至远处，方转过身来。一个人影杳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把杨牧云骇了一跳，后退几步拔刀护住身体，仔细看时，却是柳云惜。</p>
“杨大人的胆子也不大么？”柳云惜启齿一笑。</p>
杨牧云松了一口气，收起刀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样出来也不怕我伤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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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出手伤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柳云惜看了一眼远处的船说道：“他是你的朋友？”</p>
“嗯，”杨牧云点头道：“是很值得信赖的朋</p>
友，就算把我的命交给他，也心甘情愿。”</p>
“那我就放心了，相信你那朋友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柳云惜目光转向他，话音一转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和王爷？难道你不知道事情的后果么？”</p>
“知道，”杨牧云说得很淡然，“可我还是想赌一把。”</p>
“为什么？”</p>
“因为我不想你和王爷都落到东厂手里，”杨牧云说道：“皇上定不会轻易将此事揭过，你和王爷今后还是小心为是。”</p>
“我知道，”柳云惜眸光闪烁，“我就是死，也决不会牵扯出王爷的。”</p>
“柳......”杨牧云笑了笑，“我是叫你柳姑娘呢？还是称呼你为李姑娘？”</p>
“随便吧，”柳云惜眨了眨眸子说道：“我在你面前已没有什么秘密了。”</p>
“那我还是叫你柳姑娘吧，你的真正身份可轻易揭露不得，”杨牧云面容一正说道：“柳姑娘，杨某给你一句忠告，江山已改，往事如烟，如果人一直执着于过去的事不放，不但害了自己，还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p>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柳云惜幽幽叹道：“但是我没有办法选择，纵然知道要办的事很是渺茫，可我不得不去做。”</p>
“你们西夏的故土已成为我大明的疆土，生活在那里的人也已成为我大明的子民，”杨牧云说道：“都过去两百多年了，沧海巨变，有些事是不能依着自己一厢情愿去强行改变的。”</p>
“这我何尝不知，”柳云惜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们汉人有一句俗话说的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知其难为而勉力为之。我就是那个不识时务的人，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苦苦挣扎自己的命运。”</p>
“柳姑娘你还是不肯放下么？”</p>
“这已由不得我了，”柳云惜叹道：“我的子民都在看着我，希望我能领他们重回故土，在那里重建属于自己的家园......”</p>
“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而你把希望寄托在王爷身上，”杨牧云的目光盯着她道：“就算王爷真当了皇帝，可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帮助你恢复故国呢？”</p>
“或许就像你所说的赌一把吧，”柳云惜的笑容里有些苦涩，“除此之外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p>
“那你还要回王爷身边么？”</p>
柳云惜微摇螓首，“不，我已经没脸再见他了......”转过了身去，“请你转告他，我不会让他难做。我现在就回清韵馆，等他带人来......要抓还是要杀都由他，我决不躲避。”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已飘然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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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这样说的？”听杨牧云陈述完柳云惜的话，朱祁钰感到有些茫然。</p>
“嗯，”杨牧云点点头，“王爷若是不信，明日带人一去清韵馆便知。”</p>
“不不不......”朱祁钰连连摇头，“我是不会带人去抓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