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她院子里来的信...这狗爬的字只有落宁写的出来...
这“顺水人情”做的好呐,她前脚刚出来,后脚一众丫鬟就将她给卖了?
她不知,其实落宁也是被逼的...
瀛夙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将那凤仙花放到药杵里捣碎,
待捣地花汁殷红鲜嫩,便朝着木榻上独自生闷气的美人清淡淡着开口道,“来,爷给娇娘的指甲染的再艳些。”
他神色清然无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有趣极了。
陆子虞憋住笑轻踹了他一脚,语气故作诧异,“您这正人君子的姿态装不下去了?”
她本有心刺他,谁知这男人捧着她的小脚义正言辞着道,“君子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
她被咽的语塞,只好俯下眼瞧他,修长的指尖替自己圆润脚趾上敷着捣烂的花泥。
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此生有君如此娇纵疼爱,足矣。
瀛烟自从晌午归京没见到想见的人时,她这心里头就不舒坦极了,像是踹了个兔子不停乱撞。
她长年宿在太后的庆华宫里,侍女们待她也如同对公主般伺候。
洗罢了香浴,她特意命侍女找了件素色的衣裙,又拔下木钗换上竹钗,不施粉黛,不涂口脂,清淡素雅出了皇宫。
听闻侍女说,他今日未曾迎驾是因为着了风寒在府邸休息。
这等温情送暖的时机她可得抓住喽。
那人喜好清雅高洁之物,她便打扮成如此去讨他的欢心。
过了些时辰,九皇子府门外停了一驾宫内来的马车。
茯筠跑出来迎,待看见来人的那张白净的面颊时他差点舌头都咬下来了。
这位难缠的姑奶奶怎么来了...
扯了扯嘴,上前招呼,“见过瀛烟郡主。”
瀛烟和气笑着,如水中淤泥不染的白莲,“茯大人不必多礼。”她拎着了些名贵的药材递过去,“听说夙表哥病了?”
茯筠不知怎么应她,只好装傻充愣,“啊?是...是病了!”
“那我进去探望一番。”瀛烟温柔浅笑,拎起白如雪的裙子就要往里迈。
“您,您今日进不得...”茯筠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儿陆家那位娇娘可是在里头呢,这位再一进去...好大一出戏。
态度反常必有妖。
瀛烟自小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动作神态她一瞧就知道是不是有鬼。
茯筠这些举动令她生疑,可也只好佯装离去。待茯筠疏忽之时,提了裙边往府中跑了进去。
她心思缜密,专门挑下人少的地方行去。
茯筠跟着拦,可偏偏这位是郡主,身份尊贵。
“郡主,那边什么都没有。”他拦在一处小道前,死死不让瀛烟过去。
瀛烟温柔笑着,可那杏眼里已经慢慢涌上了森然怒意,“还请茯大人让开。”
茯筠一动不动,笑话,让她过去了自己不也玩完?
瀛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用力一推,把茯筠给推坐在地上,她步子急急往里头跑去。
她笃定,这里头绝对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穿过一片风景翠秀的萌荫,来到一处阁楼前。
瀛烟定了神儿,缓缓看清了眼前这幅令人惊世震俗的景象。
顾不得什么礼仪,她放开声惊叫,“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