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话到嘴边...又咽下。
到底是该夸他,还是该揍他?
“呦,这是哪家花楼的娘子送给你的?还绣着花?”苏婉婉语气不咸不淡。
“啊?”陆三少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他好心给她递帕子,哪儿来那么多嫌弃的话,不用就不用呗。
粉色的帕子正欲往回缩,却被苏婉婉给抢了过去。
擦眼泪擤鼻涕一通乱抹,然后又团成一坨往桌上一扔。
让他给自己别的女人东西用?
苏婉婉冷笑起身,攥着鞭子也气冲冲地离去。
陆之辰凌乱了,他就这么没有女人缘么?
连同夜叉也嫌弃他...
等陆四娘同自家爷在楼上腻歪够了,收拾好衣裳走下楼时,她发现自家三哥正呆愣愣坐在桌边儿,那桌子上还有一块儿自己曾经给他绣的帕子...
“这...这是怎么了?”陆子虞走过去,一脸莫名其妙。
她拎起帕子瞧了瞧,上头湿漉漉的...
陆之辰哧溜着鼻子抬首,满面委屈,“四娘,你说兄长我是不是不够俊俏?不够玉树临风?怎么我就那么不招小娘子待见?”
他自认风流倜傥,可方才那“小疯子”竟然这般对自己?
要是连她都迷不住,那以后他还怎么京中花丛流浪?
陆四娘不知她兄长又犯什么毛病,撇撇嘴懒得理,扭着腰肢去送自家爷上了马车...
瀛烟从暮沧斋一出来,脚底下跟抹了油似,步子迈的极快。
她脸色阴沉着,秀长的黛眉紧紧绞在一起。
越想心头越是恨,自己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今日不仅损了五万两银子,还白白吃了个哑巴亏?
王若茀喘着气儿从后头追上来,“郡主且慢。”
瀛烟怒气冲冲转身瞪着她,“王家娘子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带我前来这暮沧斋就是想瞧这么一出好戏?”
这王若茀还敢来寻自己?
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会踏足这暮沧斋?又岂能被人辱骂成这样?
想到此,瀛烟更是心头不快,怎肯给她好脸子看。
王若茀知晓她心头窝着气,忙赔不是,“郡主这么说可就冤枉茀娘。”她眉梢一挑,眼珠溜溜一转,气声痛斥,“这陆家人也是破落户般刚进京,竟然有眼无珠冲撞了郡主,真是混账。”
瀛烟冷哼一声,抬起眸子讥讽瞧她,“你现在这般说辞又有何用?”
真当她白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
这位王家娘子打的什么腌臜注意,她心里明白的很。
借刀杀人?想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让她惹得一身骚?
王若茀没曾想这位郡主这么快就绕了出来,她笑意讪讪,“茀娘不过也是好心,昨夜人家听闻了九皇子今日会到此,不也赶紧给您送了信过去?”
瀛烟不说话,笑哂着盯着她。
“这不也是有心想撮合您跟九皇子嘛,谁知竟被那陆家娘子给捷足先登了...”王若茀绞了绞帕子,为难着轻道,“也不知这两人怎么纠缠在一块儿的...”
京中贵女圈里,最自诩高雅清流的便是这位瀛烟郡主。
看似对任何郎君都不熟络,可偏偏谁也不得罪,逢谁都是有礼相待。
可王若茀瞧得出来,瀛烟郡主最是爱慕的还数九皇子。
那身份品貌,谁不芳心暗许?
自己与那陆家娘子本就积怨之深,若是能拉拢了这位郡主一起对付她,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那位陆家娘子到底什么路数?把你知晓的通通说与本郡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