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栖慌神急道,“老匹夫,你敢!”
魏晟煜狂笑不止,捏着虎符的那条手臂愈发用力,“老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奸计得逞——”
掌心收拢欲要把虎符捏碎。
只要没了这东西,魏家死侍便不会听从瀛栖号令。
事到如今,魏晟煜深知瀛栖这么多年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瀛栖先是自卖身份取得自己对他的信任,后又在自己跟前谨小慎微、处处讨好迎合,只为借兵去对付金岐那些妨碍他夺得皇位的一众皇子们。
待金岐夺嫡之争尘埃落定,他便是开始在暗中找寻自己的虎符军令,想要将魏家死侍一并收揽麾下。
只可惜,自己这么些年来对瀛栖还是处处防备,未敢把虎符拿出来给他瞧过一眼。
如今,瀛栖施计将九皇子调离京中。眼看皇位近在咫尺,自己却是心急乱了分寸,将这虎符丝毫不避拿了出来。
魏晟煜算是看明白了,瀛栖曾经说什么帮他夺权谋位的都是狗屁混账话!这贼小子就是利用了自己帮他扫干净路上的绊脚石,后又打算拿刀将自己给宰个干净...
这分明就是东郭与狼的戏本子!
他后悔当初不该心瞎眼盲相信瀛栖会助他夺权,可覆水难收,这错一旦犯下便不可弥补。
魏晟煜含恨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想用内功将手中的虎符震碎之时,却发现自己经脉虚弱,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儿来。
这...这是软骨散?
他骇然看向屋中那一袭黑袍之人。
“刀...刀上有毒?”
瀛栖先是一愣,后又不禁阴桀冷笑了起来,“老匹夫,看来连老天都不愿帮你!”
瀛栖深知魏晟煜内功深厚,捏碎一块儿墨玉可谓是轻而易举,可刚才他却虚浮无力,显然是一副毒渗经脉的样子。
刚才骨仆那一刀砍在了魏晟煜背上,想来软骨散便是那时候中下的...
瀛栖从袖口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狞笑着朝瘫倒在血泊中的魏晟煜走了过去。
“要怪便怪你也挡了本殿的路,本殿从来可不是只要金岐、西域!”他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欲要狠扎入魏晟煜胸口之中,“本殿要的,是一统江河万里!”
魏晟煜虽是心有不甘,可也不能不认命了。
他猩红着一双眼,含恨咒骂,“混账贼子,老夫纵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瀛栖勾唇讥笑,“那便等你做了鬼再说也不迟。”
说罢,他抬手扬刀。
“殿下,此人留着还有用!”站在一旁静默无闻的骨仆倏然出声。
瀛栖蹙眉不解朝他看了过去,“虎符已经到手,还有何用?”
骨仆指着魏晟煜,“虽说这魏家死侍只认虎符行事,可万一死侍中有他的亲信在里头,倘若发现他已死,难免会煽动旁人起了反心。”
这话倒是惹瀛栖深思。
“依你看?”
骨仆桀桀轻笑,“不如暂且先把他给留下。等殿下霸业已成,坐稳了龙椅,倒时对他想杀想刮,顺心为之便好!”
瀛栖思忖了一阵,终是颔首认可了骨仆的建议。
他扔掉手中的匕首,将魏晟煜掌心的虎符夺过来后又抛给了骨仆。
“这东西你暂且收着,顺带把地上这老东西给想办法带进咱们府中。”
骨仆握着手中的虎符,垂眸冷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