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如此言一出,这上官少爷似也在了兴子,但见他嘴角轻挑,眉目间亦满是戏谑之色,比什么不好,偏偏要同自己比银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他们上官家乃是本地的贾商豪贵,祖辈几代皆是赶海起家,一代起,一代落,待到他爹爹这一辈,早是坐拥黄金数百两,日日夜夜吃的是曲酿酒,食的是满汉宴。
不急不缓地自衣兜内取出一张银票,乃白纸为底,官笔为墨,红玺印章其上,定是数额不菲的银票。
晃过狄娘子面前时,她这一双眼珠子,似都在滴溜溜地闪着金光,凝着他手中的银票,便未挪眼过。
“一百两!”他将银票投出,飘飘荡荡自身前落下,他倒是不以为意,真真是个败家子。
可他怀中的狄娘子却是定不下心了,连忙抬手便欲抓住那百两银票。
财迷心窍之人便是如此,有钱便是主子,无钱便是陌者,没的半点儿真情在。
她倒是得手了,眼瞅着自己手中的百两银票,便是不住地露笑出声,而这上官少爷也是宠她,竟是默不作声,就如此这般默许了。
“谢云少爷赏钱!”将自己的小脸蛋儿藏入他的怀中,而后便是好一程地亲腻,就差未脱衣将自己献上了。
“喂!你这家伙儿!这儿尚还有人呢!”靖王羞怒道,他这打小便熟读四书五经,三纲五常的人儿,哪能瞧见这个,若非自己这会儿腾不开手,他都想将自己眼睛捂住。
“呵呵,怎的了?你们几个莫不是嫉妒?”轻蔑的笑声自嘴中道出,再瞥眼面前这二人,仔细打量之下,却是越瞧越不对劲。
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其长相竟也颇有几分俊美,虽是被身后那人捂住眼眉,寻不出个完全,可这小脸蛋儿却尤是水灵,似吹弹可破一般,他当真是男儿身?
“你这臭小子,长的倒是够俊的,只可惜,我并非龙阳之好,不然或还能同你嬉戏一番。”他倒未认出珺如乃是女扮男装。
“好了,我可没的闲茬儿同你二人胡闹,快些速速离开,你这三兄弟,我得一人卸他一条胳膊!”闻言,那花财郎竟是两腿一直,晕了过去。
而他身旁二人亦不好过,瘫软在地,嘴中似在念叨着:“完喽!完喽!这下可全完喽!”
花下柳还不忘埋怨句:“都赖你!讲什么上楼寻狄娘子,现下好了,咱仨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再玩乐了。”
珺如似也有些急了,连忙自小袖中摸索起来,不会儿又是一张银票递出,显摆道:“一百五十两!哼!哼!哼!他们仨我保定了!”
她倒是哼哼唧唧个没完,可身后的靖王却是心疼坏了,可劲儿地怨怨道:“你这败家子!这可是一百五十两呀!你真当是三张白纸不成?!”
无奈,骂归骂,怨归怨,他却也腾不出手来,只得眼巴巴地干看着。
“呵,有趣儿,倒是有点儿本钱,也难怪敢同我这般无礼。”能随手投出一百五两银票,此人定不为泛泛之辈,即他上官云一日的缠钱,也不过二十两罢了。
“一百五十两?!”逊无涯揉了揉眼眉,清了清耳畔,方才那般所见所闻,着实有些虚幻,仿徨许久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抱着花下柳的身子,激动道:“还有救!还有救!”
“多谢小贵人!多谢小贵人!”但见他们二人拉上早已昏厥的花财郎,连忙同珺如跪谢道。
倒是珺如这当子尚被靖王捂住眼眉,眸中尽是黑漆漆的一片,单单能闻见他们二人的嚷嚷声,似还有一阵磕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