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情节都是发生在小女生身上,不过你师兄真幻想过,要是哪天打起仗来,她一个女孩子家......得有人照顾,对吧?”
凛夜也不难为情,反而洒脱一笑,“现在好了,真当兵了,还是和她一起。”
白涟舟一直没说话,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他只知道,小时候喜欢一个女孩,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捉弄她,欺负她,越是闹得很,就越喜欢。
原来,他这师兄不是耿直,而是早早就钦定了目标,非她不娶呀!
“哎,师弟,你觉得格温德林喜欢年龄大的吗?”凛夜的语气突然惆怅了起来。
白涟舟不解:“怎么这么问?”
“我看那个詹森·西塞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又搂又抱,还差点把祖传的匕首送出去,老子最看不惯打情骂俏的。”
“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白涟舟觉得好笑极了。
“你是我亲师弟,你跟我说实话,”凛夜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她们这帮小女孩,是不是都有那种少女情结?喜欢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大叔,觉得他们特有魅力?”
白涟舟用力点头。
他想使个坏。
......结果坏过头了。
凛夜居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小师弟慌了。
哄过姑娘,没哄过男人啊。
“青梅竹马,终究敌不过一见钟情啊!”
白涟舟:“......”
“师兄,我逗你玩的。喂......”
“你别当真啊。”
“你俩般配得很,别担心啦。” “要不然我去帮你问问她,保证不暴露你身份,行不?”
凛夜猛地抬头,收了哭腔问道:“真的?”
“如果露馅了,挨揍的肯定是你。”白涟舟无奈地摊摊手,“打是亲,骂是爱,揍得越狠,爱的越深。”
凛夜瘪着嘴,惆怅的差不多了,从那巨大的树根上站起来,贴着师弟身侧坐下。
“什么味......”白涟舟深吸气,闻着师兄身上的气味,“你喝酒了?”
凛夜面上一红,支支吾吾道:“一点点,就一小杯,吃肉怎么能不喝酒。”
白涟舟叹了口气,算是知道今天晚上这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从何而来了。
“从哪弄的酒?”
“欧罗蒂那几个灵术师偷着带来的,说是外面的肉不是太腥就是太柴,没点酒根本难以下咽。”凛夜咂了咂嘴,“白葡萄酒,尝着酸涩,挺一般的。”
对于突然置身外界的新兵们来说,很少有人对酒精没有感觉,哪怕是不胜酒力的师兄,也想沾沾他们的光。
白涟舟回想起第一次进入精锐部队时的前夜。母亲做了最拿手的海鲜冷汤和烤肉卷,配上很廉价的自酿啤酒,为儿子准备了在家吃的最后一顿晚餐。
原本还对腥冷海鲜嗤之以鼻的他,现在却尤为想念。
独自一人闯荡世界的生活确实改变了这个少年,他成熟的很快。
只短暂地感慨了一会儿,他便转头问道:“他们都是有备而来,就咱们几个紧张得不行。你有没有觉得?”
凛夜摇了摇头,“没觉得啊,怎么了?”
“他们都有吃有喝,就咱们三个,像是被临时拽过来充数的。”白涟舟叹了口气,“也可能是咱们太幼稚了,觉得生命太过脆弱,太怕死。”
“反正,我只想保护好我家丫头......”凛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问道:“熙瑶呢,人鱼族怎么样了?最近也没听你提起过她。”
白涟舟的心弦猛地被拨动了一下。
“人鱼族怎么可能来啊。”他默然许久,最后道:“就算是来了,也早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陌生人罢了。”
在他心里,自己跟熙瑶的关系从没近过,反而现在越来越远。萨鲁镇的初遇就是一场骗局,自己跟她之间远隔千山万水,天壤之别。
如今,他又离开了王都圣朗德尔,又一次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更是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了。
“哎,哎......”凛夜指了指位于他们右手边的林子,“那边是不是有人?”
白涟舟猛地回过头,紧张又期待的凝视着他所指的地方。
“骗你的啦,哈哈。”凛夜放声大笑,“你就不怕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灵兽,比如,猞猁什么的,嗷呜一口,吓死你!”
“你那次,在峡谷里,哈哈......”
耳边,师兄的嘲讽仍在继续,但白涟舟的视线却无法挪开了。
因为那里确实站着什么东西,只不过从身形来看,不是女人,很修长,很纤细,像一个踩着高跷的杂技师。
那一刻,画面是静止的,白涟舟的表情也是静止的。
凛夜笑容僵住,也向那个方向看去。
紧跟下来的下一幕,使得他俩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