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萧王燧一掌拍在龙榻上,吓得安平牧一哆嗦,但她却并没有住口。
“王上若是有道明君,就应该有容人之量,听的进人言。臣妾今日顶撞圣上,罪该万死,但乞王上只降罪臣妾一人,不要牵累我的亲属,臣妾来生做牛做马,感念王上隆恩厚德!”
萧王燧瞪着安平牧瞧了许久,他还当真小瞧了这柔柔弱弱的外表。朝中大臣多的是奴颜媚骨,想不到这个安平牧小小年纪,尽有一身不趋媚逢迎的铮铮傲骨。
“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若朕降罪于你,朕岂非成了昏君?”
“谢王上宽恕!”安平牧听出萧王燧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赶紧叩头谢恩,然后忙不迭就要退下。
“你这么着急,是准备上哪儿去?!”萧王燧见她要走,又莫名窝火。
“王上那会儿让臣妾滚,臣妾……这就滚……滚……”安平牧涨红脸,不等萧王再发话,她再次大胆,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不久之后,肃亲王萧韫借着与王上商讨军机的便利,向萧王燧当面证实了安平牧的身份。
“牧儿的母亲的确是臣的私生女,牧儿也是。臣一直藏着掖着,是处于家丑不可外扬的私心。牧儿身体有一阵子很不好,就送去了道观。哪儿想到,她尽想着当道姑。臣是已经应允随了她的心愿,而且她一晃也过了婚配的最佳年纪。但臣不知道怎么的,太皇太后先前去了道观一次,听闻牧儿是臣的外孙女,就叫她这次选秀一并参选。这才……哎!”萧韫叹了一口气,语气诚挚又窘迫。
“皇祖母一向手法高妙,她这样做一来是想拉拢您,二来是示好宗室,表明这后宫并非只有吴姓女子。三来,皇祖母也是疼朕这个孙儿,她猜想牧儿这样纯粹的姑娘,朕一定是喜欢的!”萧王燧笑一声,说的和风细雨。
“既然王上心里有数,还请王上务必沉住气!牧儿性格耿直、毫无心机,如今在这宫闱禁地,还乞王上能关照一二,微臣感激不尽!”萧韫跪地恳求道。
“眼下,朕还没有能力护她周全!朕打算不日找个错处,罚她先去太后所在寺院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