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本是靠在椅背上的月玦突然坐正掩嘴咳了起来,秦楼安见他此模样只当是他被她说到痛处,一时激动猛咳起来。
“对不起…本宫并非有意,其实…这也没什么的…”
“胡言!”
月玦止了咳,眉峰紧蹙双目灼灼看着她。秦楼安见他此状,果不其然,纵是寡淡如月玦,听到别人质疑自己男性之尊此等话,也是颇为激动呢!
“玦之所以无法与人亲近,并非公主所想那番。只是玦体内含毒,若行此事…与杀人无异。”
秦楼安见月玦面色恢复如常,适才他剑眉微蹙的模样,竟倒有一丝人味儿。
她已听懂月玦话中之意,想来是无有女子能承受他体内之毒,自然无人与他亲近。如此说来,那他岂非要一生无后,孤独终老?
见他复有倚靠在椅背上阖了双目,心中竟觉他颇是可怜。
不对,他是如何知晓自己无法与人亲近的,难道…
“月玦,你在东景可有家室?”
“薄命之人,怎会成家耽误别人?”
“那你是如何知晓自己无法与他人亲近,莫非还与其他女子苟且不成?”
闻言月玦睁开眼侧过身子看着她,一双澈目里似有别样神采,良久听他淡言道:“玦不曾与他人苟且。至于如何知晓,乃是因玦年幼之时不甚被毒蛇咬伤,玦没事蛇却死了。师父告之,玦之体如世间至毒之物,无法与人亲近。”
“原来如此,那你岂非要无嗣无子?”
月玦支起身子歪坐着,浅笑道:“此等事谁说的准,或许有朝一日,玦体内之毒便也解了。”
“玦太子如此美貌,若是无后,当真是暴殄天物。”
闻言月玦一怔,须臾莞尔道:“如何都是命数。玦现在身体疲乏不堪,便先不与公主叙话了。”
只听他声音愈来愈小,待说完人已靠在椅中沉沉睡去。秦楼安见他脸上苍白无色,右手抓了襟前披风,似是觉得冷。
起身将自己披风解下盖了他身上,早就要他不要逞强,如今却搞得如此虚弱。
不过,纵是面无血色,眼前这张脸也是摄人心魄。秦楼安给他盖上披风后未曾起身,弯着腰仔细打量着月玦,从未如此近距离观赏过他的容貌,如今一看,当真是绝色。
见他睡得深沉,秦楼安竟鬼使神差抬了手在他脸上捏了两把,手感真好!
只觉越捏越上瘾,手上力道不由得也大了些,见他沉睡中剑眉微皱,秦楼安忙收了手站起身来。
过了片刻见他未曾苏醒,秦楼安看了看窗外,已要一更天,自己若再不睡怕是没几个时辰便天亮了。
罢了,自己也且在此将就一晚罢。坐了适才坐的太师椅,趴在案几上,不时便沉沉进入梦乡。
翌日秦楼安尚在美梦中,只觉脸上有些搔痒之感。
“公主醒来。”
“粉黛别闹…”
闻言正看着她的月玦轻笑,复又捏了一缕墨发在秦楼安脸上转了几圈。
秦楼安只当是粉黛在叫她起床,抬手拂了脸上几次都无用,实在忍无可忍一下抓住那不老实的手,“粉黛…月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