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正自然也是磕头谢恩,不过他却在心里盘算开了,天哪,水西军手里真的有这逆天大杀器神机炮。如果从水西人的手里弄到这种东西,这一趟即使九死一生也值得了。
木胯则西。
原来鬼主殿的匾额早就被撤掉了,经过一番研究,在纪弘成的建议下,决定将鬼主殿更名为“西南海春熙阁”。
匾额挂上后,昔日有些阴森的大殿立刻变得气势恢宏。尤其那匾额上三个雍容典雅的大字,仿佛有生命一般,与西天的霞光辉映。
阿哲站在匾额下仰望良久,仿佛在缅怀过往的时光,又仿佛在展望光明的未来。最后他长舒一口气,对纪弘成道:
“西南海”好,虽然孤被这层层叠叠的大山包裹,眼界狭隘,但并不代表孤没有‘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雄心。”
阿哲发完感慨,便上了轿子,回到他的飞崖殿。
这几天,纪弘成都是一大早骑马来木胯城议事,傍晚在国府食堂吃饭,然后又骑马返回响水邑。
等到水西书院修好,自己的“修月居”装点完毕,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偶尔在书院小住,一定是一件惬意的事。
纪弘成之所以将自己的小楼取名为“修月居”,是因为,这是寨子里地势最高处,打开窗就能够看到木胯则西。静谧的月夜,月光挥洒,照在小楼上,一定是个静心修身的好地方,是个潜心向学,思考实践的好居处。
纪弘成走进水西书院,里面的装修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池沼假山?不存在,全部是真山真水。小园香径,绿竹成荫,长廊短亭,林涛如诉。
纪弘成信步走着,工人们都很面熟,见到他都颔首点头。不过那位正在指挥干活的人,有些面生。刘长庆听说恩师来了,便小跑出来见礼,那位面生的工头也过来见礼。
“徒孙见过师祖!”
纪弘成一愣,徒孙?
见老师疑惑,刘长庆赶紧解释道:
“恩师,这位是褚登科,此子非常好学,先是拜入赵铎门下,现在又跟着学生学建筑。”
纪弘成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三十来岁的汉子,这可是自己的徒孙啊,可怎么自己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真心崇拜呢?而且这家伙还无意中闪躲着纪弘成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纪弘成隐约觉得这位徒孙不太纯粹。不过他不想声张,便勉励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继续检查工程质量。看来褚登科算学到一些刘长庆的精髓,他负责的事干的有模有样。
纪弘成对刘长庆道:
“为师没事,就走走看看。你们也该收工了吧?这是个细致活,不要着急着完工,也要注意休息。”
刘长庆感动地连连称是,纪弘成若无其事的瞟了褚登科一眼,正要离去,却见大总管文书先生匆匆跑来:
“哎呀,纪师啊,让我找的好苦,大总管找你有事。”
纪弘成不敢怠慢,跟随文书先生的脚步往国府走去。进入正厅时,见卓日正焦急的踱步。见纪弘成来,大总管连忙迎上来道:
“弘成啊,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知道吗?木胯则西涌入了五万人,全是盐贩子,现在商贩们还在从各处不断涌来……”
纪弘成听此大喜道:
“大总管,这意味着我水西盐荒问题解决了,这是大好事啊!”
大总管皱眉道:
“话虽如此,可着五万人把我木胯则西的所有寨子都占满了,木胯现有的寨子,最多还能容纳五万人,如果超过这个数,恐怕商人们就得露宿乡野。”
纪弘成面色一正道:
“这事我早有考虑,大总管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
……
次日朝会,纪弘成递交了一份书面报告,这是他口述,刘博草拟的。纪弘成建议把木胯则西的河谷原野,划出一片作为交易市场,并临时搭建一百顶篷子,防雨防晒;同时,加快交易速度,命人随时押运水西国库的金银进入市场,水西坊也提前做足准备,头批交易要尽快完成,让这些商人早点带着金银财宝回去,宣传水西,让更多的商人来。
卓日看完这份报告,不禁皱眉道:
“弘成啊,现在问题是,突然涌入几万十几万人,咱们木胯则西容纳不下,人多了恐生乱子啊,你怎么反倒要吸引更多的商人进入木胯则西?再说了,有了几万人为我水西送盐,也够支撑一段时间了,盐多了,咱们的国库也招架不住,还是徐徐图之吧!”
纪弘成胸有成竹,笑道:
“大总管,这第一批商人一路就是躺着青山过来的,并不因为木胯则西没有他们的住处就生乱,相反,大部分商人都渴望尽快将手中的食盐兑换称金条,然后返回。这一来一回,又有月余的时间给我们准备。我的想法是,在则西河湾处修一批房子,其中一幢五层楼的大型建筑就是水西宾馆,只要君长和大总管批准,马上就可以开工。”
阿哲也是一愣道:
“你是说,想在一个月修一座城池?还要建五层楼的宾馆?”
纪弘成点头道:
“君上,这么短时间,修一座城池自然是办不到,不过要修一幢五层楼的宾馆,是可行的。材料我水西坊都已经备齐了,只要招来五万劳工,一个月,水西宾馆可以住人,集市也能建好,还能修出一条从木胯城到响水邑的大道。”
阿哲连忙摇头道:
“不行不行,孤上哪儿去跟你弄这五万劳工?要是在冬天还成,现在春耕正忙,又有蒙古大军虎视眈眈,没有人是闲着的,总不能动用水西大军给你修宾馆吧?”
纪弘成道:
“君上,不用征调,这事交给我,保证不耽误农时,还能找到五万劳工替咱们做事。”
阿哲和卓日将信将疑,好吧,你纪弘成越来越爱吹牛了,就看你怎么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