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这么一说,纪弘成才知道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用意深远。联想到阿哲整日练就的那一身武艺,想必不会那么容易被忽必烈拿住。即使拿住,纪弘成也有把握命狙击营取忽必烈性命,相信忽必烈会掂量掂量轻重。
这只是三人私底下的商量,并没有公布出去,《水西日报》只是说,阿哲准备亲自前往扬州元军大营跟忽必烈皇帝谈判,并没有说要带着真金皇子一起去。
倒是真金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坐不住了,主动请求拜见新宋君长。
真金听到阿哲要去见他的父亲,还真有些想家了。这段时间从水西到临安,真金一直在追随阿罗翁主的脚步,可是他见到阿罗的机会实在少的可怜,不多的几次都是以弟子的名义,跟着几个医学院的师兄弟,才有机会相见。
随着真金在水西学派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对阿罗的医术也有些了解,他越来越在心里把阿罗当成自己的老师。至少想到学术的时候,他是这样想的。当然,真金心目中的感情,远远要比师生之情复杂的多,无奈总是没有机会表达出来。
就在真金医术大为长进,甚至在水西大学堂开设的各个科目上都取得优异的成绩时,阿罗的医术更上一层楼,在医学院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地位。尤其是外科手术方面,阿罗俨然成了真正医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说阿罗过去跟她的老师秧贵药王并称二圣,全靠抗生素药物,那么现在阿罗的地位更加稳固,是因为她每日一例的外科手术,不断积累起丰富的经验,这是任何人,任何药物都无法替代的。在真金看来,这比华佗在世可要神奇多了。
阿哲在勤政殿接见真金:
“大元燕王见过君长!”
“别客气,真金要见我,有什么话要带给你的父皇吗?”
“我愿意劝说父皇,跟新宋和谈,停止对抗,全面合作。本王甚至愿意说服父皇,让他承认我大元乃华夏大元。”
“哈哈哈!”
阿哲听到真金的这番话,忍不住大笑,仿佛这是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阿哲道:
“真金,其实你父皇是否承认蒙元是华夏的一部分,这对我新宋而言并不重要。如果你父皇不愿意当我华夏的一部分,那就更好办了,带着你们的族人,滚回大漠,而且还不能动我华夏百姓一草一木,那我阿哲就欢送他离开。”
真金眉头一皱,阿哲以往对自己可都是以礼相待,从来不说这么猖狂的话,今儿是怎么啦?
见到真金有些被唬住了,阿哲走下主位,来到真金身前,拍着他的肩膀道:
“不过真金皇子,你是个好孩子,你和你爹不一样,至少你还懂医术。纪弘成的师祖不是有句诗吗?‘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你的爹的爷爷尚且不过如此,何况是你爹呢?如今,弯弓射雕,不过是个猎人,跟我新宋数千门大炮相比,那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真金胸膛起伏,当面把他英雄盖世的先祖说得一文不值,他很是难堪。可是又不好发作,因为人家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见真金的脸跟猪肝一样红,阿哲又道:
“孩子,有些话,我还是留着跟你阿爹去说罢。去准备一下,我带你去扬州见你阿爹。”
真金心中一喜,不过还是疑惑的道:
“君上。你是说,要带我去见父皇?真的吗?我,我可是人质啊。”
“哈哈哈,从现在起,你不是人质了。没有任何条件,你跟我去见你阿爹,回到他的身边去。我们新宋,已经不需要人质,也无需阴谋。你回去后,让你父皇冷静点儿,不要跟我新宋作对,更不要跟大一统方向背道而驰,否则,我新宋国的大炮不答应。”
此番话说得何等霸气,不过真金暗自在心中盘算,你跟我去扬州,你的性命恐怕不再是你说了算。要不是看在阿罗老师的面子上,还真想把你留在扬州,甚至带回大都。
不过一切还要随机应变,两国之间,两军对阵,岂能受儿女私情所左右。我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岂能因为一个姑娘,毁了国家的前途?我真金回到大都,将来克继大统,就是天下之主……
阿罗老师,你等着,我会让你欣赏我,崇拜我;纪弘成,你等着,我会让你成为我的阶下之囚,我要让你跪在我真金的面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