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呢?”
赵孟頫道:
“说话是最难的。他的口音是北方口音,跟恩师口音相差很大。经过这段时间的可以模仿,终于能够说得跟恩师差不多了,但他的嗓音却与恩师大不同,看来很难在口音上做到与恩师您相似。”
纪弘成道:
“那也无妨,反正没事,继续模仿,本来就是为了不时之需,并不是真的要他来替为师。”
赵孟頫接着又道:
“对了,恩师,这几天,听说那张,哦不,那元长,听说他不老实。”
“他怎么不老实了?”
“听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仿佛,竟然蛊惑两个侍卫做了他的徒弟,最近每天两个徒弟都要向他打听外间的情况,尤其是东瀛和南洋的情况。”
“嗯,看来他是有些不安分,那就给他点事做。”
“恩师!万万不可让此人掌握大军,尤其是枪炮。”
“为师当然知道。子昂,元长这个人,作为阉人,你觉得他与贾似道相比如何?”
“这个人的祖上,是金国汉人,出生于蒙古,对忽必烈还算忠心。如今他有心效忠恩师您,从这几点上来看,他虽然杀过汉人,但严格上说并不能简单的称其为汉奸,但他对国家的危害,远远不及贾似道。”
纪弘成心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后世的历史,他就是灭宋的罪魁祸首。这一世,他没能参与襄阳之战,所以你才这样认为。
当然,纪弘成知道自己所处的历史,已经不是上一世经历的历史,这一世的人物,也不能完全以上一世的经验盖棺定论,有时候把类似的价值评判交给赵孟頫等人,未尝不是一个客观的做法。
“为师的意思是,阉人最了解阉人,既然他有意打听南洋的情况,就多透露些贾似道的消息给他,没准他能找到贾似道的软肋。”
“嗯,弟子明白了,那我就试试吧。”
……
转眼,隆冬季节来临,即使是江南,海风刮在脸上,也是如刀般凛冽。纪弘成倒是想念起跟春蕊在北国时的冰天雪地,亦或是水西时的小楼冷月,不知道现在春蕊在哪里,可有挨冻受饿?
然而在瀛洲岛,却没有那么冷。这些日子阳光灿烂,岛上的军士们,还光着膀子在沙滩上摔跤,或者在海边的步道上赤足奔跑。
西南角的一幢海滨别墅,一个姑娘,正在侍弄她种下的一院菜畦,这个姑娘,便是春蕊。
“姑娘,让我来吧!小心别动了胎气!”
一个长得颇为健壮的妇人,连忙跑过来,一只手扶着春蕊的手臂,另一只手,接过了春蕊手中的锄头。
“牛姐,二宝他们去阿里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呢,据说那里的土人部落首领留他们小住,要过几日才能回。姑娘不用担心,二宝很会办事,这一次,一定能够要下那块地盘。只不知姑娘要那一片深山,有什么用处?又不能种地,离港口又远。”
“牛姐,那山里有铁矿,咱们想要在这瀛洲岛推广新宋的作坊,就离不开铁矿。”
“小姐,别太操劳了,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一定要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