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辞月华问道:“师尊,你说我变成这样是不是跟我的灵力有关啊?”
辞月华握住她的手探了探,不敢确定,“还是得等到去悬壶洞诊断之后方能确定。”
青姿一听,嘟起了嘴,“我一点儿也不想去那个地方,总感觉他们不怀好意!”
辞月华伸手掐了把她粉嫩嫩的小脸,“别任性,事关身体,忍他们一忍又如何?”
很快,与悬壶洞水洞主约定好的时间到了,不过这一次去的并不仅仅是青姿二人,随行的还有霍凤行以及万阳宗少主萧必安。
出发前一天夜里,霍凤行才上门同辞月华说了同行一事,两人倒也没有拒绝。
只是萧必安这厮确实很让人讨厌,骄傲自大,目中无人,除了辞月华,对青姿与霍凤行都是一种鼻孔朝天的模样,让青姿恨不得插两根葱进去他那一对大鼻孔。
萧必安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一旁的霍凤行手中拎着各式各样的吃食,一直跟在萧必安的近处,保证他一伸手就能够到。
他的脸上是一片冷沉,再没有之前的鲜活与生机,只有无尽的隐忍,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而萧必安显然是对这一幕习以为常,还不时用他那一双大而臃肿的眼睛嘲讽地看着对方。
“水!”萧必安刚扔进嘴里一颗糖炒花生,看也不看霍凤行,只懒懒一伸手。
霍凤行面无表情地将竹筒从自己手臂上取下来,拔开了塞子送到萧必安手中,看那连贯的动作,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事。
青姿被辞月华抱在怀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很不舒服,她想要呵斥出声却被辞月华制止。
终归这是别人门派的事,而且牵扯着颇深的渊源,自己也不好插手。
没办法,她便只好冷眼看着两人之间不平等的互动。
走到一半的时候,萧必安突然停下脚步就往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一动不动。
霍凤行也有些不耐烦了,但却一直在压制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你又想干什么?”
萧必安斜斜瞟了霍凤行一眼道:“本少主累了,不行?让你给本少主找一辆马车,你再三推塔,现在我要歇息,你也别怪我!”
霍凤行闻言,胸口又是急速起伏两下,还不待他说话,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我不让赶马车的,你有意见?”
一见辞月华发话了,萧必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对于强者,他是打心眼里畏惧的。
但是此时他确实有些累了,而且,在他看来,即便辞月华脾气不怎么样,但自己好歹也是五大仙门之首万阳宗的少主,他即便再生气,也总不能真的对自己动手吧!
想到这里,萧必安压下心底的恐惧,无赖道:“我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
“怎么?需要治疗?”辞月华的声音很淡,却流露出沉沉的威压。
然而此时的萧必安却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反而觉得对方这是在询问他,神情倨傲:“若是霍凤行你来帮我捏捏腿,指不定我就又能走了。”
霍凤行咬牙切齿:“萧必安,你别太过分!”
“哼!”萧必安就傲慢地哼了一声,脑袋一歪,那模样就是一副,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让你如意!
然而,此处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可能还真会僵持下去,但是现在这里有辞月华,怎么可能让他拖住了自己的步伐。
“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留在这里喂狼吧,我们走,谁也别管他!”
听了辞月华的话,再看到霍凤行冰冷的目光,萧必安指着霍凤行恶狠狠地威胁:“你若是敢丢下我,我回去一定告诉我爹,让你受尽惩罚!”
霍凤行眉眼冷淡地看着萧必安道:“若是宗主知道你不仅耽误给他取药的时间还得罪了辞大宗师,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
萧必安脸僵了僵,看到辞月华越来越冰冷的神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瞪着霍凤行道:“行啊,有人罩着就翅膀硬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我父亲,绝不善罢甘休!”
青姿见此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可真是无耻!”
萧必安的目光凶狠,但是也知道青姿是辞月华护着的,只能忍下,将仇都记在了霍凤行身上。
一个给自己当牛做马的狗奴才而已,回去之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而霍凤行面色一点变化也没有,显然是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习惯了!
这一回到了悬壶洞的时候,不仅是黎卜芥,就连水苡仁都已经候在了那里。
来的人不仅仅是辞月华,还有万阳宗的少宗主,他们自然不敢失礼。
最莫等的宗门面对第一宗门的时候,总归怀有深深的敬畏,现在的他们没有能力与第一宗门对上。
见到一行五人到来,两人的目光最先凝固在辞月华怀里的小丫头身上。
他们心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疑问:什么情况?三天不见,这孩子怎么变了样?这是换了孩子吗?
直到对方扬起了一抹熟悉的笑容后,两人心里才咯噔一声,竟然就是那个奶娃娃,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化这样大?!
“这悬壶洞也不怎么样啊,简直寒酸,我说,你们这些人就这么穷?”
张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与讽刺将两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那些守卫听到这话心里都涌起一股怒火,不过在看到说话之人身上穿着的服饰之后瞬间熄灭。
水苡仁与黎卜芥也同时低了头敛去了眸中的怒火,这个草包,一来就给他们找不痛快!
然而也只是一瞬,两人立即扬起了和煦的笑脸,“万阳宗少主莅临陋舍,让我等这里蓬荜生辉啊!这里与贵宗确实无法相媲美,还望萧少主多多包涵!”
水苡仁笑得畅快地打着哈哈,看起来颇为豁达,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无礼。
而后他又将目光移向辞月华,笑容淡了一些,只尽到了礼数:“宗师来了。”
辞月华没有应声,对方也不觉尴尬,反而执手相邀:“各位,里面请。”
大厅里,其余人都已落座,只有萧必安目光挑剔,面带嫌弃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他看了眼椅子,而后过去将一旁的霍凤行一把拽起来,自己坐了下去。
一点也没有觉得这样会丢了自己宗门的脸面,而后端起茶盏看了看里面的茶叶,又砰地一声,嫌弃地扔回了茶几上。
黎卜芥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好嚣张的小子,来了这里多次对自己宗门不敬,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水苡仁伸手拦住了黎卜芥,反而笑了笑,草包一个,管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