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再次端起杯子,“关总,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消除你们之间的积怨,仅靠一场酒局显然不现实,但我有个提议,不知关总愿不愿意听?”
“王总有何高见,请赐教。”
“昌达公司以低于市价百分之七的价格供应我们帘子布,说实话,我心存感激,毕竟每年为我们公司节省三四百万原料成本。但是,这些钱放在你们那里就是公司的纯利润,恒源橡胶公司占了这么大便宜,长此以往,我也是于心不忍,都是做企业的,谁也不嫌利润多。我提个建议,你把供应本地市场的价格上提百分之三,说白了,就是用户把你给我们的让利给你返回百分之三,你觉得怎么样?”
“请问王总为啥要这么做?”关云天不明其意。
“三个目的,第一,让你们的产品价值更加接近于真实,第二,许总他们公司从今往后完全退出富源市场,第三,你跟许总的关系缓和下来,同行嘛,今后还要见面。你说呢?”老王解释道。
“王总,这是两码事,东华公司当初拉拢行业其他同行,试图成立联盟,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这跟我们供应用户的产品价格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怪不得关云天对老许恨之入骨,老王也觉得许建章做事太绝,纯粹小人之举,换了其他人,有可能报复的更厉害!
“关总,这件事说起来确实令人生气,但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你看是不是可以把那一页翻过去?”老王小心翼翼试探道。
“我进门就猜到了王总今天约我来这里的目的,按照你的意思,你认为应该怎样做,才算把那一页翻过去?”
“你看这样行不行,许总他们不再涉足富源县这些用户,你也不要在其他地方的市场再纠缠下去。”
关云天马上把脸扭到一边,好一阵都没说话。
“关总,你要是不同意这么做就算了。来,喝酒!”老王举杯相邀。
关云天把杯子端在手里,“王总,你说的不在其他地方纠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许总他们在富源县以外的用户,你就不要再涉足了。”
“那不行!”关云天非常干脆地回应道,“其他地方的用户他们可以做,凭什么我就不能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面对其他用户,你就不要使用对我们这样的销售策略了,你使出低于市价百分之七这样的销售手段,杀伤力太大了,没有几家用户经得起这样的诱惑。”老王道。
“哦,你说这个呀,我当然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不过那得看我们的对手是什么态度,如果对方还想联合同行来对付我们,那我就得奉陪到底!”
听着关云天跟老王这些对话,许建章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几次想要接话,关云天根本不搭茬。
老王听出了关云天的态度有所松动,他趁热打铁,“关总,一开始许总就承认他们以前的做法不对,我想东华公司以后不会再有专门针对昌达公司的举动了。”
“既然这样,我就表个态,同行不是冤家,自从步入企业经营这一行,我从来没把同行企业看着是威胁,我秉持自由竞争的理念,但采用的方式一定要在法理和道德层面站得住脚,只有优胜劣汰,行业才能进步。我心里有数,要是以低于市价百分之七的价格开拓市场,这个行业的用户基本都不在话下,但我不想那么做,首先,我们昌达公司要发展,同行的其他企业也要生存;另外,要让我给行业的所有用户让利,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关云天的这番话不仅表达了自己的经营理念,讽刺了许建章以前的做法,也间接回答了老王的问题。
老许急忙说:“关总宽宏大量,多谢了!”
“我就知道关总心胸开阔,得理也让人,你的经营理念令我耳目一新,今后我得多向你学习。”老王恭维道。
“要说经营管理,王总你才是老师。另外,咱们做企业的,最好把心思用在如何提高生产技术和经营管理水平上,不要在背地里琢磨那些阴招,结果弄得惹火烧身!”
听着关云天一遍又一遍地敲打,许建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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