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几天外面流传着一些关于你的流言蜚语,说是吏部尚书的孙女要与你解除婚约?不知可有此事?”
“哈哈,大人也说了,这是市井流言蜚语,不可信,信不得,我与林小姐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过两年林小姐年满十八岁,我苏言定当风风光光迎娶进门。”
“贤侄好福气,林小姐可是我们海盐国有名的才女,又贵为尚书府千金,贤侄他日飞黄腾达之时,可别忘了提携一二。”
“哪里,哪里,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世伯关照,世伯公事繁忙,小侄这就告辞了。”
“我送送贤侄。”说完亲自把苏言送到了盐铁司衙门口。
苏言走后,盐铁司偏厅,盐铁司长还是坐在刚才的位置,下首坐着一个师爷模样的老书生。
“大人,为了这样一个败家子,得罪所有的盐铺,是否值当?”师爷问道。
“师爷,你可知为何苏家落魄至此,却无人敢对苏家赶尽杀绝?当年苏家鼎盛时,占据着海盐国盐营生的半壁江山,就是国主见到苏老爷子,也得给三分薄面。”
“苏老爷子去世多年,苏家如今只剩下苏言这个纨绔子弟,落魄得只剩下一个盐铺维持生计,如何值得大人如此鼎力维护?”
“师爷,你可别忘了,苏言的外公可是兵部尚书,苏言未过门的媳妇,是吏部尚书的宝贝孙女,这两位尚书大人,可都是我们海盐国三朝元老,只要这两座大靠山在,谁动得了苏言?”
“大人,我可是听说,兵部尚书大人对这个外孙并不待见,而且,吏部尚书孙女还有意与苏言解除婚约。”
“传言是这样没错,传言还说苏言是个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刚才我察言观色,此子却与传言中的大大不同,沉稳内敛,审时度势,而且懂得钻海盐国律法空子,律法只规定不能降价销售食盐,却没有一条律法规定不能赠送,尽管我有的是法子打压他,谁能保证他背靠两座大山不能咸鱼翻身?这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更能笼络人心。”
“还是大人想得周全,提前布局押宝,押对了就搭上了两位尚书大人,押错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大人高明,学生佩服。”
“这官场如战场,多少人盯着我这个盐铁司长的位置,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不能只顾眼前得失,要着眼长远的大局,师爷,把那些盐铺送的银票退回去,就跟他们说,苏言没有违反律法,我也办不了他,生意上的事让他自己解决。”
“是,大人,学生这就去。”
师爷走后,盐铁司长陷入了沉思,不时地还自言自语,“苏皓啊,当年你不听我劝,不肯委屈求全,结果落得如此下场,你儿子就比你强多了,我看你儿子少年老成,精明能干,颇有苏老爷子风范,也不知你们苏家,能不能因为这小子再度崛起?”
苏言从盐铁司衙门出来,并没有回盐铺,而是雇了辆马车去了兵部尚书府邸。
苏言塞了点碎银子给看门的士兵:“劳烦通传一声,我来给外公他老人家请安。”
看门的士兵奇怪地看着苏言,这小子仗着自己外公是兵部尚书,可从来没给过他们这些看门的士兵好脸色,这次居然说话不但客气,还给了茶水钱。
兵部尚书府书房。
“请安?这龟孙子没把我气死就谢天谢地了,不见,看见他就来气。”
兵部尚书虽然年过花甲,说话却是中气十足,自带威严。
“是,大人。”管家这就要出去。
“等等,去账房支点银子打发这混账东西。”
兵部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闺女死的早,就留下这么个不争气的孩子,自己长年在外带兵打仗,也没能替闺女管教好这孩子,内心里觉得有所亏欠。
很快,老管家就回来禀报了。
“大人,苏少爷回去了,不过他没收下银两。”
“没要银两?这混账来,哪一次不是来要钱的。”兵部尚书也是很疑惑。
“苏少爷说只是想来给大人请安!”
“让人去查一下这混账东西又捅出什么篓子了。”
狗改不了吃屎,兵部尚书可不相信他的龟外孙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