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玩真的?
二十艘船的定金?
那可是一次大买卖,单单他们杨家船坊,还真吃不下。
杨连海心里估摸着,自家船坊吃下三艘,剩下的便交由其它船坊合力制造。
此事对于杨连海来说,不单单是自己杨家,接了一笔大买卖如此简单。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大买卖整合吴湖镇的船坊,杨连海在行会中威望定然是水涨船高。
这一大订单在手,那些个船坊,都需要仰他杨连海的鼻息,以后他就是整个吴湖镇造船业,真正意义上有实权的话事人,而非徒有虚名的行会会长。
杨连海心中一盘算,大喜过望掐媚道:“苏少,改明大舅把小女带来给你过过目,包君满意!”
如果说,刚才杨连海把小女儿嫁给苏言做小妾,多少还有些委曲求全,这回杨连海却是真心实意地想攀上这门亲事。
供着一个财神爷,哪有当财神爷的岳父来得实在!
苏言如何猜不到杨连海的如意算盘,这古代宗族、姻亲观念尤为重视,许多的利益集团之间连姻那是家常便饭。
孙家没落魄之前,杨家不就把女儿嫁给了孙航空的父亲,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杨连海无非是想把苏言绑在一条船上。
于是苏言灵机一动,对着不远处的孙航空喊道:“大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正在指挥着工人拆船坊的孙航空听到苏言喊他,以为苏言是有什么吩咐,赶紧一路小跑跑向苏言那里。
一旁的杨连海听到苏言喊自己那个傻外甥过来,一脸的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过舅舅。”孙航空给自己舅舅杨连海行过晚辈礼后,问道:“兄弟找大哥何事?”
显然,孙航空对于自己的舅舅并不感冒。
同样的,杨连海对于自己这个傻外甥也不待见,碍于在苏言面前,这才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就算是打招呼。
“大哥尚未婚配吧?”苏言明知故问道。
“这个……”孙航空愣了愣神,不明白兄弟为何突兀地问这个问题,挠挠头讪讪道:“兄弟,大哥不曾婚配。”
听闻,杨连海心中冷哼道:‘这傻子倒是想娶,谁会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傻子,除非是傻女’。
“大哥,我听大舅说,他有一如花似玉、温柔贤淑的女儿,年芳十六,我看许配给大哥正合适。”苏言当然是坚决反对表兄妹婚配的,却是故意如此说。
“这如何使得。”孙航空心里一惊,当即表示反对道:“兄弟莫开玩笑,那是为兄亲亲表妹。”
虽说在这古代,表兄妹婚配有些忌讳,却不是禁忌,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孙航空心里有疙瘩。
孙航空反对,杨连海当然更不会赞同。
让他没想到的是,苏言这小子行事不安套路出牌,完全是出人意表啊!
换成别人听自己说要把女儿嫁给他,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地答应了,如今他却推给别人,傻不傻啊!
你们傻,我可不跟着你们傻。
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孙航空?
门没有,窗户也不开!
杨连海一脸为难隐晦地说道:“苏少,他们是亲表兄妹,如此怕是不妥。”
“舅舅所言极是,兄弟,确是不妥。”孙航空附和道,难得地与舅舅站统一阵线,意见不谋而合。
眼见两人都不赞同,苏言暗暗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不妥,我这是祸水东引后,顺势再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对于如何做媒人,苏言颇有经验,更懂得如何‘招蜂引蝶’。
苏言心里清楚,杨连海之所以看不上孙航空,无非是认为孙航空无财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