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对武丹说:“武将军,我知道你为人刚猛,可是这诏书的确是真的。”
武丹却说:“如果承认这诏书是真的,什么时候能接回皇帝陛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永历皇帝,晋王殿下怕是熟悉的吧?在下看来,这皇帝胆小的很,一点也没有烈皇的雄风!”
白文选听了在一旁大声呵斥道:“武丹,莫要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武丹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本是海盗出身,虽然跟着李存真已经十几年了,但是身的匪气却难以改掉。
“如果说实话也是出言不逊,那干脆把舌头割了算了。巩昌王殿下,我可是实实惠惠来救人的。可是他呢?直接给老子来个诏书什么意思?难道就不能硬气一些,抵死不写吗?”
白文选看武丹这个态度不由得也发怒了,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帝?”
“皇帝?”武丹再次让白文选十分不快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他不仅仅是皇帝,还是你们几个人卵子,裤裆里边的蛋蛋。现在缅甸人掐住你们的蛋,你们全都不敢动了。告诉你,老子的蛋在自己的裤裆里,老子什么都敢动。”
白文选大怒,指着武丹大骂。李定国无奈,请武丹退下。
武丹瞪了白文选一眼,哼了一声,一脚踢开大帐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武丹刚出门几步,回头说道:“前怕狼,后怕虎,有话不能直说,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还讲究那些?若不是我家吴王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救出桂王,哼——你以为老子有这闲心?早他妈北了!”然后对等在打仗外面的亲兵大声说道,“走!跟我去进攻阿瓦。大明皇帝身流着的是太祖皇爷的血液,贪生怕死的不是真皇帝。我就要进攻阿瓦,我看看谁敢拦着老子!”
武丹的话其实就是说给李定国和白文选听的。其实,李、白二人不是白痴,更不是政治的幼稚儿。只是,两个人西营出身,其实可望得到大明的认可。如果一意孤行,“逼死”皇帝,文人怕是又会口诛笔伐了。
这就如同东晋北府兵的刘劳之,一辈子都可望得到士族的垂青,从来没有想过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让士族跪在自己面前,而以他的出身,在士族眼里不过是条狗,怎么会被当成人垂青呢?
此外,李定国和白文选等人确实几次与缅甸交手都败下阵来。
武丹完全没有这样的包袱。他是明李政权内部华侨系的干将。跟着李存真十几年了,多少染了“现代人自信的毛病”。对他来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回南洋继续当他是的富家翁。只不过,自己的弟弟武达摩战死了,这个仇必须要报。
眼看着西营这些人前怕狼后怕虎,武丹心中大骂:一帮傻逼,草,草,草!
以前大家嚷嚷着要北,大头领还说不能北,南明全是猪队友,会被坑死,需要静待时机。我还不信,今天看来,果不其然。西营都这个德性,更别说其他势力了。妈的,真是憋屈!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我武丹还怎么做人?
且说,缅甸副使回禀了莽白,然而莽白似乎并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仍然继续逼着朱由榔给明军将领写信。
莽白这家伙其实早就被明军吓破了胆。一次李定国、白文选率军围困阿瓦的时候,他集结了十五万大军,一千多头战象攻击明军,以为必胜,但结果还是被明军打得大败。从那以后莽白认为自己必须坚守城池,而且也只有坚守城池才是策。
因为缅甸本就处于荒蛮之地,瘴气横行,只要守住城池,明军定然水土不服,多生疾病,不战自败。这一招果然两次逼退了李定国。这一次,莽白打算故技重施,躲在阿瓦城里不出来,当缩头乌龟。
武丹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的。不过,南洋的华人总数很少,聚集的八千多人早就被李存真带去北抗清了。武丹军中如今的三千战兵,只有九百多人是汉人,其他的不是暹罗人、高棉人、安南人就是下缅甸出身的海盗,早就已经适应中南半岛的气候,对于缅甸瘴气更是视之如无物。
但是,即便如此,武丹也明白速战速决的道理。趁着莽白抱着守城必胜的妄想,明李开始攻城。
下午两点,武丹根本没有和李定国、白文选打招呼,自己整顿军队,对着阿瓦城开炮。这一次,武丹带来了英国当年卖给他们的老旧火炮三十门,其中十二镑炮十门,其他火炮二十门,各色炮弹两千六百枚,火药八百斛。武丹相信,持续炮击足够粉碎缅甸人修筑的城墙了。
果然,集中炮火轰击了五十分钟后,阿瓦南城终于出现了缺口。
按照武丹的激励法则,不论是高棉人、安南人还是马来人,只要立下战功就能和水真腊的汉兵一样喝酒吃肉,更重要的是还给娶妻。
随着武丹一声令下,明李军前锋身穿铁铠,手持云南式斩马刀,大叫着冲锋,对着缺口处的缅甸兵大杀大砍。
缅甸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被打蒙了,大败亏输,陈尸一百八十多具,丢盔弃甲逃命。武丹军一举攻入阿瓦。
马宝、马惟兴等人见武丹锤死缅甸使者便心中暗自叫爽,又见武丹用大炮猛轰阿瓦城墙,心中更是佩服。带着自己的卫队纷纷来观战。
没想到,武丹一阵搏杀竟然率军攻入阿瓦。马宝等人见了也顾不得什么永历皇帝安危率领自己亲兵跟进。明军其他部队也跟在马宝等那人后面纷纷涌入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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