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递到手边呀……
“擦一下吧,不然就很难洗——”
趁着苏墨晃神的工夫,安若素忽然一把攥住苏墨的手腕,将苏墨的手置于自己的胸口。
“替我擦擦……就不行吗?”
……
起初,那只是很小的念想;
这家伙长得挺帅,感觉也是个挺老实的男生,我得泡到他尝尝味道才行;
后来,变成了攀比的念头;
诶……他是夏依梨的男朋友啊……只要挖了她的墙角,就能证明我比夏依梨更有魅力了吧?反正男人不都一个样……
再后来,他成了重要的港湾;
如若不是他及时提醒我的话……我大概确实会被那个陈光汉给骗了身心吧……真是好险。
也许……其实他心里也是有我的?
再然后,他又是不爽的源头;
凭什么……你都已经脚踏两条船了,多一条船又有什么不可以?
嗯?从来便只有一条船,你蒙鬼呢你?
搁这吹牛,我倒要好好看看,等着东窗事发,等着你身败名裂……
不不不,我可不是存着什么接盘的念头……虚伪薄情的狗东西,现在有什么值得接盘的……
再后来呀,又成了“释怀”的挚友;
重新和好意味着我们从现在开始是朋友了,你也不用特意躲着我,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这个依梨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然容忍月绫在苏墨身边蹦来蹦去……
还有那新来的姑娘小柔……名义上说是妹妹,但怎么看怎么不像。
脚踏三条船也不给我留个座?依梨就算了,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月绫和小柔的……
想不通……
安若素在遇见苏墨之前是个纵横情场的高手,将身边的追求者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虽然没什么同性朋友,却也乐地做万人之上的女王。
然而,等回过神来时,她早已和过去的自己决绝,成了苏墨的一名狂信徒。
苏墨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她的人生里消失,而是留下了更深的烙印。
不仅是梨巴工作室,还是梨巴网络。
她都是苏墨不可缺少的力量,苏墨仰仗着她,依赖着她的力量。
哪怕她自己也深知,苏墨只是想让她代替依梨出席一些可能会让依梨感到不适的场合。
但,那也无妨……
只要苏墨对我的依赖愈发深厚,总有一天——
哪怕不是取代依梨的地位,而是小柔或月绫。
甚至只是单纯地多加一条船,我也——
安若素用力地把苏墨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低着头,轻声啜泣着,更咽着,询问着苏墨:
“你……听得见它的想法吗?”
“五年了……”
“都已经五年了……”
我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花费五年最好的年华……
安若素抬着头,泪眼婆娑地注视着苏墨。
“我这张都已经快要揉破的登船票……你还是……完全没有……收下的念头吗?”
这些年安若素一直试图麻痹自己,相信自己只是想在梨巴网络干出一番事业,相信自己是苏墨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但安若素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整整五年。
一旦她开始正视自己,想要找寻一段让她舒心的爱情,这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那些预备的对象总会在不经意间被她和苏墨进行对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安若素已经见识到了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他会依赖安若素出入应酬场合,但他也会帮助安若素挡住好色之徒的下流行径;
他会在安若素酒力不胜的时候主动出来挡酒;
他也会在安若素深夜处理报表困倦入梦时,轻轻给她盖上毛毯;
苏墨并不是只对安若素一个人这样温柔,他只是习惯性地对周围的人都很体贴。
体贴,但从不会有任何的僭越。
所以无论安若素再怎么酩酊大醉,他都会在将安若素安顿好后轻声关门离去。
仿佛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脚踏三条船的渣男那般。
明明都已经脚踏三条船了……你却唯独……
直到此刻,你也仅仅只是在我做了这些之后,撇开我握住的手,轻声说了句抱歉。
“为什么……为什么依梨可以,月绫可以……小柔也可以……”
安若素更咽着质询着眼前的男人,“唯独……唯独我就不行呢?”
到底……到底要怎么做,我才可以和她们一样……和你……
“所以呀,这也是……我今天约你见面的理由。”
苏墨轻轻拍着安若素的手背,目光里露出无限温柔。
接着他便温声说道,“接下来,我要讲述一段听上去十分匪夷所思的故事。你可以选择完全不相信,毕竟你没有办法在记忆里获得共鸣……但至少,也许我说过这段匪夷所思的故事和经历,你听过这段匪夷所思的故事和经历,也许就能对自己的一些想法有所释怀。”
苏墨决定在婚前把过去的一切告诉安若素,这也是和依梨她们商议后的抉择。
当然他们并也并不奢望安若素能够完全相信这一切论调,但无论如何,这也是苏墨现在唯一能为这位好友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又或者……在那不同的平行时空里,会有他决定去选择安若素的那一条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