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四人便出现在长安西秦皇宫内的林泽书房。
林泽指了指书房的椅子,淡然道:“随意坐,大家都讨论一番该如何着手。”
庄周找了个椅子坐下,微微叹了口气道:“按照老师所传授的方法,须分两步。其一,安排人收集天材地宝,越多越好。”
“其二,尽快建造祭坛,将建木神树碎片种下去,并号召百姓拜祭,从而收集信仰之力。”
“这两件事借助世俗王朝之力更容易办成,故还得师弟召开朝会,通告天下。”
林泽想了想道:“师兄所言有理,但存在两个问题,其一,纵是师弟发动整个西秦收集天材地宝,对于供养建木神树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其二,祭坛该建在何处?哪怕建在长安,能来拜祭的,多为在关中之地定居的百姓,难以发动天下人。”
“有这两重因素束缚,十年之内,恐怕难以达到老师预期。”
庄周微微皱眉,随即舒缓,笑着问道:“师弟既然提出这两点,想必已有应对之法,师弟大可提出,以供参详。”
林泽神色自若道:“南疆佛门,关东儒家,门人信众多不胜数,其中不乏中品以上武者,不管是用来寻找天材地宝,还是作为吸纳天地灵气的人形工具,都是上佳之选。”
“此外海外道门,坐拥海外富饶之地,每年产出天材地宝量多且质好,若不取之,实在愧对这份天地给予的馈赠。”
“再加上道佛儒三教宗师境武者几乎占世间九成,若能作为建木神树信众,提供的信仰之力,必定不再少数。”
“师弟甚至觉得,四百余名天人亦可派上用场,一切以老师大业为重。”
此番话出,便将林泽和庄周之间本质区别展露无遗。
庄周所想,尽是己方卖力,林泽所想,全是压榨他人。
庄周思索片刻,面露犹豫之色道:“如此一来,岂不将建木神树一事公诸天下了?”
林泽轻笑道:“纵然只发动西秦之力,难道能瞒得过有心之人吗?”
庄周脸色稍缓:“那倒也是,只是如此一来,道佛儒三教,除了道宫本身,你我似乎得罪了个遍。”
林泽摆了摆手道:“正所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师兄又何必在意蝼蚁的想法?将老师交代的任务完成要紧。”
庄周:“若三教弟子抵触过甚,该当如何?”
林泽笑道:“这便需要师兄一一上门“劝说”了,师弟相信师兄有这个口才,毕竟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世间之事除了生死,皆是小事。”
庄圣神色怪异道:“师弟确定是劝说?”
林泽坦然道:“那当然,若有人极度抗拒以及不配合,师弟建议师兄可以动用一点手段。”
“譬如,物理超度。”
庄周……
眼见庄周有些犹豫不定,林泽漫不经心补了一句:“师弟大胆猜测,师兄估计不想看到老师下山,将你我骂个狗血淋头,以彰显你我无能吧?”
庄周脑海很自然浮现道圣狂怒的画面,随即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幽怨望了林泽一眼,若不是你抢了老师预定好的天命,老师岂会从一个超然物外的得道高人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小老头?
随即认命道:“那就依师弟所言,我去一趟佛门儒家以及海外,务必说服他们配合。”
林泽笑道:“师兄出马,必定心想事成,师弟在长安等你的好消息。”
庄周轻咳一声道:“不若师弟随我一同前去?论威逼利诱诸等手段,师兄不及师弟十分之一,师弟若能出面,当事半功倍。”
林泽微微无语,你这是夸我还是讽刺我呢?佛祖儒圣通天剑主都让我得罪了个遍,这得罪人的活,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干了吧?
于是林泽义正言辞道:“师弟倒不介意与师兄一同前去,可师兄方才说了,既要建造祭坛,又要发动西秦上下收集天材地宝,师弟实在脱不开身。”
“老师给的任务期限实在不长,你我应当动用一切可动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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