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我的身份必然对他有所隐瞒,非但从未刨根问底,还这般对我敞开心胸。”
风华低低的笑了笑,声音透着冷“姐姐怎么不说你先前给他的那本书价值几何啊?”
楚卿扯了扯少年仍旧带着水汽儿的头发,几乎一字一顿的道
“却是如此,但他却未动歹心啊,不然,我们怎么会这般相安无事。”
风华巍然不动,由她扯由她拽“哦,是啊,原来姐姐竟还舍得伤他啊。”
“你可够了啊,这什么阴阳怪气儿的!”楚卿终于耐不住,愤愤的起身推了风华一把。
“若他真的做了,那便当我眼瞎,若他没有,你也不要再这样,能不能做到?”
“能!”风华说完,仰头将杯中那点儿酒水尽数倒进口中
“姐姐喜欢的,我怎会说不?姐姐早点睡吧,今日是风华的错!往后必然不会再犯了。”
他说完,没给楚卿反应的机会便干脆利索的跳进了屋子掩上了窗户,只留下楚卿一个人不尴不尬的抻着脖子张着嘴。
“好啊,孩子长大了青春期了,就这么对姐姐!”楚卿愤愤的扯着披在肩头的衣裳,邪肆入鬓的眉都耸拉了。
她在窗口坐了一会儿,仰头一口气儿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底朝天后这才一阵儿风似的进了内室。
................
次日,楚卿是被院子里凛冽的刀锋震醒的,披散着发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半晌,唇角这才扯出一抹冷笑。
“谁还没点儿脾气了,这都谁惯的!”一把将被子摔到里侧,楚卿愤愤的起身,仿佛不知道那人是自己一般。
而此时外面天色昏黑,没有半点儿光亮,而院子里的石灯笼却仍旧燃着火光,伴随着舞刀带起的飒飒声,可见舞刀的那人有多用力。
“嘿,小子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楚卿扒着窗棂,嘶吼的模样非但没有半点儿风度,反而更像恶鬼。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有什么事儿你跟我商量着来,啊?可你呢,你都干什么了?怎么着,翅膀硬了,不服管了,还敢跟我耍脸子了是不?”
“风华不敢!”风华收刀,通身已是大汗淋漓。
“舞刀忘我,扰了姐姐!是风华不是。”少年低垂着头,服软的话张口就说,只把楚卿气的鼻息咻咻。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风华,又翻过来指了指窗前那块空地“你,给我过来!”
风华不言语,只默默遵从,只把楚卿惹得额角青筋直跳。
“要么我们好好谈谈,要么,我们各自冷静。你自己选!”
楚卿扯着披在肩头的外衫站起身,周身都泛着冷,哪里还能寻得见才起床时的困顿。
风华见楚卿转身这才抬头,只见少年面色苍白,嘴唇好无血色,发丝成缕贴在脸上,只把他衬托的越发瘦骨伶仃。
“风华没有什么瞒着姐姐的,若是姐姐想要清净,风华就搬到那个新院子去,正好,还能盯着他们修缮的进度。”
他最后深深的凝望了楚卿一眼,不等她转身就走了“等姐姐气消了,想念风华了,再唤我回来。”空气中,只有这一句话空空落落的回荡着,只让楚卿攥紧了手心。
“好啊,好啊,孩子大了,想飞了....”楚卿斜勾着唇抬手狠狠一拍窗台。
只听“咔嚓”一声,那酸枝木制足有成人手掌厚的窗台就这般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