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仍十分拘谨，皇帝也不再劝。自顾自的说道：“元旦将至，过节之物可曾准备妥当。”
“兄长已安排妥当。”赵士程答道。
“嗯，百姓现在生计如何？如今正是我朝大兴兵争，百废待兴之时。也不知百姓元旦日能否食的起肉，买的起新衣啊。”皇帝感叹着。
“官家，乃一代圣君，天纵英明。且众大臣皆是贤良之人，部司之间也都各安其位，各司其职。现今我大宋百姓安居，海晏河清，一派欣荣之像啊。”一旁的赵士程忙答。
“你何时也学会了这阿谀之词，讲实话。”说着便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刚才所讲皆为真心，无一句妄语。”
“你既不愿说，我也不再逼你。”说着便站起身来。
皇帝扶着桌角，绕桌半周，雍容雅步的来到赵士程身边。见赵士程要起，轻搭肩膀示意他坐下。又轻踱几步越过赵士程，来在窗边看向天外。
“你我皆为太宗后裔。如今我们这一系血脉凋零，和你我同辈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原以为你还能和我说说真心话。可现在...”皇帝无奈道。
“如今我朝日渐衰微，仅是这半壁江山，已是苦苦支撑了。想重回旧都，只道是今生已稀。”皇帝低头叹气，精神也渐渐衰颓。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赵士程忙劝：“官家在做康王时，便斡旋于金营，恫吓金兵。在靖康浩劫时，更凭借一己之力延续大宋江山，时人无不晓官家威名。只是...只是我朝如今时运不济罢了。”
“罢了，你退下吧。”纵使是帝王也难掩此时心的中悲痛。为了不失帝王颜面，也只能让他退下。
“太子想你了，去东宫看看吧！”
“喏”说着便起步离去。
出了大殿门，刚才引路的内侍官已在一旁候着。
“世子请跟我来吧。”说着便疾步前行，两人一前一后在宫中穿梭者。
“真的老实了？”此时在大殿中的皇帝注释着远去的身影呢喃着。
赵构确实想恢复中原，但他更担心在那之前内部生乱。秉持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对威胁自己权力的统统都要铲除。以岳飞为首的主战派才成了刀下之鬼。刚才与赵士程所谈，虽有几分真心但更多的是在试探。
比起太祖一脉，赵构更担心太宗后裔，尤其是赵士程——这个历来主战的皇室宗亲。
“安全了？”等转过墙角，再也看不到嘉明殿后，赵士程长舒一口气。
此次虽以用膳为名，但两人全程未进一口。两人甚至都不知桌上有几道菜。
“想官家也曾是一代明君，但如今却如此多疑，屡屡斩杀忠良。”赵士程心中感叹。
“连岳将军也...”不由得悲从中来。
“也是岳将军因功自傲，屡屡冒犯官家每每都吵嚷着要迎二圣还朝，这才招致祸患。”
“唉，时局也变得愈发波谲云诡了，要更小心应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