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惊得赵士程僵在原地,几息后才缓过神来,忙上前搀扶道:“老师有事尽管交代,我一定尽我所能。”
“战和两派此次都力荐你出使金国,我也知道此次出使凶多吉少。但明日朝会官家询问你时,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
赵士程犹豫道:“朝中主战之人几近凋零,就连老师也因直言劝谏被贬,我也不知是否应做这乱世清醒人。”
老者将手搭在赵士程肩膀上笑道:“‘若是初心未改,多应此意相同。’乱世中更应坚守本心,不计一时之得失。且此次事关先帝梓宫还朝,我还是希望你能担此重任。”
随还是颇为犹豫,但毕竟老师提出,也不好推辞,只得点头答应。
“时间不早了,我也要继续赶路了。回去吧。”夕阳下,一人一马前后走着,唯有残影相伴,徒留一方寂寞。
赵士程看着一人一马离去,直至消失,感慨道:“‘此去应多羡,初心尽不违。’希望老师能够多保重才是。”
再次回到府中,来在老太太院子中,看见一老一少正在院内石桌上弈棋,这孩子平时虽爱撒娇邀宠,可一旦上了棋桌,像变了一个人般,颇显稳重沉着。另一个则趴在一旁似是看着,不时拿手中竹竿来回敲打着。
赵士程在一旁认真看着,颇为震撼:”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竟有如此棋力,棋品也了得。”
这孩子的黑棋虽落下风,但仍能坚持。又过了一刻钟,这小孩儿见大势已去方才投子认输。
直到此时那小孩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待扭转身来看清来人后,便猛地站起身来跳在赵士程怀中。
赵士程将两个小孩抱起,亲昵了一会儿,便交给一旁侍女。
“天儿现在的棋力了得,多亏娘平日的教导。孩儿今日遇到难题,也想请教母亲。”赵士程与那老妇对坐,面带惆怅道。
“你看这天儿的黑棋能否起死回生?”老妇答非所问,盯着棋局道。
“倒还有一线生机,可惜天儿的对手是娘,即使他能看出这一丝生机,也难以回天。”
老妇这才站起,在一旁侍女的搀扶下回到寝室,赵士程则紧随其后。待老妇在榻上坐定,赵士程也不客气的坐在椅上。
“今日那两人来找你我已知晓,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也不难去猜。无论他们是忠是谗,都有自己的有私心,你不必理会他们所言,跟着你的本心走。”老妇抿着一旁几上的茶接着说道,“前路坎坷,同那棋局一般波谲云诡。改变不了对手,就让自己变得强大些。还有不要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