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一把抓过这块佛牌,冷笑道:“一块死物,就这般让人害怕,看来这畏惧之心真的也是一种人心所向,能让人乖乖听话。”他把这块木牌在手中抛了抛,想到一个主意,说道:“既然人家都不要,那我就留下。”这佛牌顶上有一个孔,原本是用绳索穿了挂在腰间的,方仲另外找了一根兽毛搓成的长绳,把木牌穿了挂在了小白的项下。
陆凌天道:“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僧人打我坐骑的主意,把这块牌子挂上,便人人都知这已是供奉之物,要献给佛祖的,自然就没人再来打他的主意了,你说我这样做好不好?”
郎崖忙不迭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只不过不能留在这宝象寺,在外面的话,还真没有人再来叨扰了。”
陆凌天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先到外面寻个避风的山谷歇息一下吧。”
陆凌天可不担心会被饿死在外面,大不了自己仗着遁术做一个梁上君子,把吃的用的摸点回来,反正在这片地方,恭谦有礼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二人各自拉着坐骑就往寺外走,忽地原本拥挤的人群都向两边闪开,远处铜锣大响,人影开处,一对对黄袍、紫袍僧人鱼贯而出,手举各种法杖,威风凛凛招摇而来。在僧人队伍之中有一辆宝车,华盖艳丽,门窗都镌刻着各色花纹,更镶嵌着许多玛瑙珍珠,只这一辆车便知车中之人身份之高了。
陆凌天和郎崖闪在一旁观看,这些僧人目不斜视,很快走过大半,正当陆凌天松了一口气,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停下!”
所有僧人闻言都驻足不动。
那辆华丽的宝车就在方仲身前不远处。
宝车的车门一开,立刻又有几个紫袍僧人走到车下,躬身做成人阶,只见里面一个身披大红镶金法袍的年老僧人缓步从车内走出,一步步踩着脚下僧人的背脊走下车来。似乎此人的身形非常沉重,每落一步,下面的僧人身形便是一沉。
这位年老僧人头戴一只圆顶法冠,法冠的两沿如披风一般遮护两耳,直垂至肩。
陆凌天举目一扫此人,骇然发觉这年老僧人气凝山岳,步履如坚,一身修为极高,是他自踏入这片土地以来所遇见的最高修为之人。方仲只作没有看见,悄声对郎崖道:“你先走一步,在外面等我。”
郎崖也被这些僧人的阵势给吓住了,听陆凌天如此说,只怕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自己在这些人眼中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点忙也帮不上,倒不如走远一点。郎崖拉着他那匹瘦马,慌忙向外挤去,周围的人都注目那从宝车之中走出来的僧人,无人在意他的离去。
那僧人双足落地,身后的几个僧人才再次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随侍在后。
陆凌天轻轻一拉小白,一人一狐也想默不作声的离去,谁知脚步才动,便听那僧人沉声道:“且慢!”
陆凌天心知不妙,反而走快了几步,那刚才还目不斜视的无数僧人齐齐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陆凌天。他周围的人群呼啦一下走得一干二净,把一人一兽狐彻底暴露在这些僧人眼前。
“施主,即受佛恩,如何还要躲避。”那僧人皮笑肉不笑的缓缓说道。